「請。」張良把手中的羊皮給昭娖。
昭娖接過來看了看,「文韜?」其中內容昭娖粗略的看了看,其中有提到用美人珠玉迷惑敵方的計策,雖然並不是很明白,只是覺得和兵法之類的書籍有些類似。
「好似兵家之書。」昭娖放下羊皮,看著他。
「瑜也如此覺得?」張良放下手中的碗箸,將手放在腿上道。
「嗯,以前在家中也讀過類似的書籍。不過都是圇吞而已。」昭娖想起曾經看過的《尉繚子》《吳子兵法》等書,笑得有些無奈。
讀了是讀了,但是在她腦子裡就是一堆麻,剪不斷理還亂。即使把那些計謀告訴她,她也只能照著書看了一遍。但是到底該怎麼用,那些陳缺說過例子在她眼前乎的一下也就這麼過去了。
「不過……」昭娖拿起火鉗,撥弄了一下正在燒著的火。「我曾聽人說所有的兵書加在一起不過兩字。」
「是哪兩字。」張良似乎有了些興趣。
火被撥弄得旺了些,將她的臉照得緋紅,「一曰謀,二曰騙。」
☆、尉繚子
「一曰謀,二曰騙。」昭娖的面龐被火照得通紅,所謂謀就是謀敵人謀自身,將對方的動作去向和基本情況摸清楚。騙,就是把對方給騙進自己扎的大口袋裡然後一悶棍敲死。
兵者,詭道也。就算是十倍於敵人,若是著了道,照樣能被別人打得哭爹喊娘。昭娖還記得淝水之戰那個草木皆兵的好例子。
她放下手裡的火鉗,抬眼看了看身邊的青年。青年一身青色的深衣在火光下色暗了少許,他唇角微微向上翹。一雙烏黑的眼睛裡映照出火光。
他雙手放在膝頭,看著面前少年被照得通紅的臉頰。他展顏一笑,「一曰謀,二曰騙。良受教了。」
昭娖被他的笑容晃的覺得自己是不是把火撥弄的過頭了。她也不好意思笑笑,「夜黑燈暗,此時讀書於眼無益。張子還是到天明再讀吧。」
此時室內也不過一盞昏暗的油燈,視線暗的很。油貴,昭娖也不敢在家似的時候在房子裡等好幾個燈。要知道就算她身上的錢再多,要是不省著些,遲早被用光。
「瑜所說甚是。」張良彎身把散落在身邊的羊皮收拾好,端起碗箸進食。
外面夜色已深,漸漸已無人聲,只聽得不知哪家老犬吠叫。此時吳丫和越夫在庖廚那邊睡下來了。昭娖和張良兩人在塌上各躺一頭,室內的燈已經滅掉了,室內漆黑一片。昭娖躺在榻上睜著眼睡不著。另一頭的張良卻沒有任何聲響,她微微挺起上身一看,他雙目閉上呼吸綿長,很明顯已經入睡了。
她吐出一口長氣,一頭倒在枕頭上。
第二天雞鳴她醒來的時候,身邊一如往日是空的。一睜眼果然看見張良跪坐在窗戶邊,就著晨光讀那些羊皮。她趴在榻上盯著那邊的張良懵懵懂懂望了一陣,渾然不覺自己頭上的木簪已經落在枕邊,一頭烏髮要散不散。
吳丫聽見榻上的聲響,雙手捧了洗漱用的麻布和漱口的柳枝趨步到榻前跪下。越夫手持省了水的木盆也跪在吳丫身邊。
昭娖掀開身上被褥,自己著了足衣下榻。
拿起柳枝咬開沾上青鹽漱口,儘量把聲響控制在最小。丟開用過的柳枝潔面後,昭娖頭上原本要散不散的髮髻一下子脫了纏繞其上青絲的束縛一下子全部披落下來。
昭娖看了看落在臉頰邊的烏髮,對吳丫說道「備些潘汁,我要沐發。」
潘汁即是淘米水,平日裡省下放在罐子裡發酵一會,用來洗髮是極好的。還可以向其中加些蘭汁之類讓氣味更加芬芳。是此時士人庶民灌發的好用品。
「諾。」吳丫輕聲應了,立刻就和越夫去準備。
昭娖抓了抓那頭長髮,看張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