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手肘不小心碰到胸部,突然鈍痛就向她襲來。她呻吟一聲,手捂住碰到的胸部蹲下身來。身體正處於發育的時候,胸部尤其敏感。按道理她應該弄布條把胸給纏起來的,但是卻下不了手。只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現在年紀還小,衣衫寬大不那麼容易看出來的。
蹲了好一會,等到痛楚緩解後,才站起身。手指觸碰到懷中一個被裹了好幾層的物什。軟中帶硬的觸感讓原本埋起來的記憶一下子跳了出來。
她從懷裡抽出那份原本由那個老人交給她的物什,走進了屋子裡。
榻上的男子聽見腳步聲,回首來。看著昭娖越走越近,遞給他一個由布包著的物什。
「這是哪位長者臨走之前,囑咐我交予你。說你身子好後,可持此物至西市。」說罷,昭娖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他。
張良看著那用麻布包裹起來的東西,眸子微微垂下將它放進自己的袖子裡。
晚間,因為屋內只有一張塌,昭娖又不習慣打地鋪,所以她煩惱的很。張良見她如此便出身邀她一起同塌而眠。昭娖應是應了,可半夜裡躺在榻上渾身僵硬的不敢輕易挪動。可睡在那邊的張良卻是一夜好眠。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天,張良能夠下地之後。
「我先帶你去尋他們吧。」張良身上原本凌亂的衣物已經被他自己整理的整整齊齊,一頭披散了的長髮也在頭頂挽成髮髻插上木簪。
他顏面如玉。昭娖覺得要是他衣衫再稍稍華麗一點,戴冠佩玉持劍,於記憶中貴族男子的形象再適合不過。
考慮到張良身體還未痊癒,昭娖從別家租借了一輛牛車,自己充作御人拿著鞭子抽打老牛。
仲春的風帶著冷意撩起人的髮絲撥動郊外開的燦爛的桃花枝兒。
郊外最多野草樹林,那些野生的桃樹無人看管但在這春季裡開的正盛,滿枝椏的都是重重的粉紅。風吹來吹散無數花瓣,樹下落英遍地。
「桃之夭夭呵……」昭娖聽見身後青年的聲音微微一哂。
這些路昭娖看著似曾相識,但是就是不知道如何走。完全聽身後青年指路。不知道走過幾個地方等到見到相熟的車馬,昭娖叱喝讓牛車停下來。老牛的叫聲引來幾個農人的側目。
昭娖放下手中的鞭子,對身後的張良打了聲招呼後便跳下了車。朝著車隊走去,她心中打算著要和那個一向眼睛在腦袋頂上的會稽士大夫之子怎麼說要脫離車隊的事情。
昭娖心裡明白,自己這會跟著他們出會稽並不是真的遊山玩水。她可是手裡沾了人命出逃,這些人遲早是要回到會稽,而她……當真沒有幾分把握確定在她回到會稽時,一切已經沒人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扒良美人衣服也是個技術活兒,把持不住是要流鼻血的!
☆、離隊
她抓住車轅逕自跳下了車,抖了抖衣袖就朝那隊馬車走去。
那些士子所帶的家奴們正忙著收拾車廂,餵馬糧。還看見一些家奴手捧一些精緻的漆盒,放進放置雜物的車子裡。
她逕自朝著自己車子所在的地方。
吳丫和越夫此時正蜷縮起雙腿靠在車輪上。他們的主人不在,忙碌的人沒有時間也不屑對這兩個小奴隸投以注意。
「你們兩人正好在這裡啊。」正在兩個孩子靠著車輪髮帶的當口,頭上傳來他們熟悉的聲音。反射性的一縮脖子,然後抬頭去看,正好是昭娖的臉。
「少、少主!」兩人慌不遲的趕緊起來然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少主終於歸來了!」越夫的聲音裡夾雜著哽咽。吳丫一個小丫頭俯首跪在那裡,抽泣起來。
「奴想去尋少主的,可可……」小丫頭一邊抽泣一邊道,單薄的肩膀隨著她哭泣顫抖著。
「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