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就是此賤婢作巫蠱以害吾女?」昭座轉頭看向鄭氏。
鄭氏一聽到丈夫的詢問,頓時就紅了眼眶。掩袖低低哭起來。鄭氏十五歲嫁進來,第二年都不到便傳出有身的好訊息,後來更是一舉得男。在昭座眼裡這個妻子還是十分稱職的。嫡長子才是重中之重。嫡女雖然比不上嫡子,但也要金貴許多。
昭座再次看了一眼地上趴伏的女姬,那雙他曾經喜歡的水靈靈雙眼裡只有乾枯和血絲,不由得覺得格外煩躁。
「拉出去著狗吃了。」昭座直接揮手讓門外的奚隸將女姬拖拉出去。女姬被扯著頭髮拖起來的時候喉嚨裡發出類似寒風颳過的聲響。這聲響配合著她猙獰的面孔格外磣人。她奮力的想要掙開扯住長發的手。
那副模樣落在昭座眼裡不是平日裡的楚楚動人,而是十足的噁心。
「快拉出去!」他喝令道。
奚隸們得令再也不敢拖延,狠拉一把女姬乾枯的長髮,拖拉出去了。
鄭氏抬起袖來,雖然眼中還是淚光點點。但袖下的唇角卻是笑意點點。
「看著那個賤婢那副模樣,真是痛快!」私下裡鄭氏和乳母笑道。話音一轉又摻了些狠意「可惜還留下一個小賤婢!」
被鄭氏處理掉的那個女姬素來有寵,而且生有一女。
「庶孽而已……」乳母淺笑道,「而且是誰的種都不一定吶……」
昭座一向有對士人大方的習慣,只要對方對自己身邊哪個女姬有意,也願將美女送給對方一晚。自然那些女姬誕下的子嗣不可能全是男主人的孩子。
「生父不祥,作了奴婢也是活該!」鄭氏笑道。
生母已被拖出去餵狗,餘下的小女孩還有什麼威脅?偌大的府邸裡多的事捧高踩低的奴婢。可是鄭氏心中對那個貌似其母的庶女更加厭惡。
「生父不祥,又無族宗認同。早早入了賤人籍從其母,才是正道。」
兩人正說著,有侍女來報。
「嬌嬌來了。」
「快快快!」鄭氏除去一個情敵的心情格外痛快,趕緊叫乳母把女兒抱上來。
昭娖被鄭氏抱過去,濃厚的蘭香立刻讓昭娖一個大噴嚏打出來。她聽著耳熟的各種拗音一個勁的冒,鄭氏指著銅磐中的果物道「吾女,來,桃——」
昭娖張了張嘴學著鄭氏的音調拉長了調子「桃——」
104番外
比起烽火復起的其他五國,潁川郡這個原本屬於戰國七雄之一韓國的地方不說安穩得黔首個個與平常無異,但也好上許多。被秦軍稱呼為關東匪盜的復國大軍中沒有韓國的名字。甚至韓國在關東六國紛紛尋求復起的時候,都不實打實的存在。即使前韓的橫陽君在楚國的扶持下立為韓王,但是實際上,這支軍隊還是在潁川郡一帶和秦軍流動作戰。比起齊楚兩國,實在是上不了多大的檯面。
韓王成名義上是韓王,但是行軍打仗和謀略基本上都是聽司徒張良一個人。他們的手裡有千餘兵卒,在潁川和秦軍周旋的時候也補充了些兵力。但終究還是不能和秦軍正面對抗,只能做些撓癢的事情。
潁川初冬的風格外寒冽,不似楚國那般的濕氣綿綿的寒意。刮來的冬風中都有把人麵皮吹裂的乾燥。幸好在屢次攻城中奪來的糧草還能撐過一段時間。著綠色軍服的韓軍滿臉笑意拿著陶碗去盛熱氣騰騰的白米羹。
這年月一個普通的黔首恐怕從生到死除了自家生母的奶汁就沒碰過其他的好吃食,尤其是白米這類供貴人享用的好物什,更是一輩子都吃不上一口。如今司徒下令將奪來的白米煮成羹供士卒享用,即使不是特別濃稠,也夠讓許多從沒吃過白米的軍士們感激涕零了。
青色的軍旗在凜冽的寒風中颯颯作響。
一個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