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宜蘭忙說:“能為皇后娘娘分憂,是臣妾之幸。”
幾人有寒暄了幾句,柳宜蘭目光就開始四下飄忽,似有若無地往內殿而去。
“淑妃妹妹在瞧什麼?”
柳宜蘭愣了一下,連忙說:“臣妾見娘娘宮中擺件很是精巧別緻,心中喜愛,便多瞧了幾眼。”
趙歸雁彎了彎唇,說:“這都是本宮的侍女心靈手巧,如若淑妃喜歡,本宮可以將她借你使喚幾日。”
淑妃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娘娘的侍女想必是貼身伺候您的,臣妾將人借走了,您就不方便了。”
趙歸雁但笑不語。
她四下亂看,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柳宜蘭不自在地捋了捋裙角。
她怎麼總感覺趙歸雁的目光讓她如芒在刺,像是看透了她一般?
可她凝神再去看,就見趙歸雁眼眸裡乾乾淨淨,一片澄澈,很是天真純稚的模樣。
柳宜蘭沒有見到想見的人,便不願多待,說了幾句話便與幾位妃嬪一同離開了。
趙歸雁鬆開衣袖下緊緊攥著的手,鬆開手,她才發現自己掌心濡溼一片。
她也不是面上看到的那樣輕鬆,她自小雖過得艱難,但還算無憂無慮,最難過的事情也不過是今日無法吃飽飯。
而如今在這宮中,她必須不露一絲馬腳,不停地掛著虛假的表情。
這宮裡人說話,總喜歡繞幾個彎,當真是累極了。
趙歸雁吐了一口濁氣,提裙快步走向內殿。
程景頤仍坐在書桌上,就連姿勢也沒換一個。
她望著他雲淡風輕的臉,突然生出幾分遷怒,她噔噔噔跑到程景頤面前,伸著手將他手中的書摁住了桌面上。
程景頤神色如常,抬眸看著她。
趙歸雁嘟囔道:“我在外面害怕極了,陛下竟然還有心思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