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默之後。
首輔大人忍了又忍,實在是沒忍住,還是問了:“謝氏依舊賊心不死麼?”
容枝枝看他一眼。
他忙是故作淡然:“本相只是隨口一問罷了,實則……”
他本想說一句,實則自己並不怎麼在意,繼續模糊容枝枝的視聽,隱藏自己的心思。
然而話到了嘴邊,首輔大人覺得,說自己不在意,實在是太勉強自己了。
甚至虛偽到他有些難受。
便頓住了。
容枝枝好整以暇地問:“實則什麼?”
沈硯書抿唇,牽強地轉了話鋒:“實則枝枝若是不想說,本相也不會勉強。”
容枝枝也不想叫他難安,便直言道:“世子妃是有些想法,不過我與已與她說清楚了。”
“凡事總是講一個時機,錯失了便是錯失了。”
“長公子是個端方君子,也值得很好的姑娘,相信將來會有他自己的姻緣。”
沈硯書默了默,他心裡明白,姬無蘅難以有自己的姻緣了,便似從前的自己,在她嫁給齊子賦之後,便沒有再想過娶妻的事。
只是眼下,他哪有必要說出這般實情,叫她去心疼擔心情敵?
便是頷首道:“京城出眾的貴女不少,本相也相信,姬無蘅能覓得好姻緣。”
“只是枝枝你對他,對他……”
他也不知該不該問,小心地看了容枝枝一眼。
容枝枝當日在祖母墳前,戰戰兢兢地跪在他身前的時候,斷然是不會想到,這人有朝一日,在自己跟前,會是這般模樣的。
彷彿她才是他們之間,身份地位更高的那個人,他總是在察言觀色。
又小心謹慎,似乎生怕她不快。
容枝枝揚眉問道:“對他什麼?對他可有喜歡和心動嗎?”
沈硯書抿唇:“嗯,有麼?”
她方才說錯失了,而不是說從來沒想過,他自也是問一問。
容枝枝覺得近來與他相處,自己心中惡劣的一面,總是會忍不住被勾起來,於是故意作出遲疑的模樣:“這嘛……”
沈硯書聽她猶豫,當即俊臉微白,沉眸道:“不必說了,本相不想知道了。”
容枝枝覺得,這傢伙並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擔心知道他不想聽的答案。
沈硯書想了想,又道:“如果你當真喜歡他,聖旨的事……”
他又頓住了。
他很矛盾,他想成全她所有的心意,可他又不想假裝大度,明明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她許婚的,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他憑什麼要讓給別人?
卻不想就在他難以啟齒,在自私與成全之間煎熬的當口。
容枝枝兀地抓住了他的手。
輕聲笑道:“相爺,我還是更想知道,做首輔夫人是什麼滋味。相爺您會為我請封一品誥命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