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緩緩勾唇,她倒是敢在覃氏的面前說自己的“錯誤”,就是不知道覃氏願不願意聽。
回侯府的一路上,齊子賦便似一隻長嘴的啄木鳥,說了不少話,甚至很說了些“道理”,沒一句容枝枝覺得中聽的。
都是些狼心狗肺,忘恩負義,還振振有詞的言詞,使人不快。
容枝枝便索性淺眠去了。
齊子賦說著說著,便見容枝枝人都睡著了,面上頗有些掛不住,只是見著她淺眠的容顏,他心跳又不自覺地加快。
這樣的傾國之容,不需她刻意展露半分嫵媚,只靜靜閉目坐著都叫人心猿意馬。
他忍不住便想伸手去摸容枝枝的臉。
偏生的這會兒馬車猛地一停,容枝枝清醒過來。
外頭的車伕道:“世子,世子夫人,到了。”
容枝枝詫異地看著齊子賦伸到半空的手,淡聲道:“夫君這是做什麼?”
齊子賦立刻把手縮回來,他怎麼能叫容枝枝知道,自己對她的在意與喜愛?她近日裡本就不聽話,若是知道了這些,怕是越發有恃無恐。
便冷著臉道:“無事。我答應你的事情,已是做完,現下便該同我一起去母親的院子了吧?”
容枝枝:“好。”
對齊子賦不知是從何處來的情緒,她毫不在意,淡然起身,大步往覃氏的院子去。
如容枝枝所料,覃氏確是睡了一會兒,只是在夢裡她依舊是越想越氣。
沒睡多久,氣呼呼地睜開眼,便聽見錢婆子稟報:“夫人,世子和世子夫人來了。世子一早便說要叫世子夫人來給您致歉,想來世子夫人這會兒,是知曉自己錯了。”
覃氏得意地揚眉,開口道:“看來這小賤人,心裡根本放不下我兒,我兒過去教訓了她一番,她到底是乖乖過來了!”
錢婆子給她遞上漱口之物,笑著道:“誰說不是,世子丰神俊朗,世子夫人怎麼會不心動?”
覃氏更是得意:“那是!到底是我生的兒子。”
覃氏在僕婢的伺候下洗漱完,本還想叫容枝枝再等一會兒,只是想著自己的兒子也在外頭,哪裡捨得兒子等呢?
便由錢婆子扶著出去了。
行至院中正廳,齊子賦起身:“母親!”
容枝枝福身:“問婆母安。”
覃氏見她如此,心中更是惱恨,這容枝枝表面功夫真是做得好。
明明與自己水火不容,言行舉止還叫自己挑不出半分錯處,瞧著她眼下恭敬問安,不知道的見了,還以為她多尊重自己。
覃氏一屁股坐下,便盯著容枝枝譏諷道:“昨夜不是不肯來嗎?”
容枝枝敷衍地說了些雙方心知肚明的假話:“婆母誤會了,沒有不肯,兒媳確是身體不適。”
覃氏:“呵?身體不適?我瞧著你身體不是好得很?若不是子賦叫你來,你還打算輕慢我這個婆母到什麼時候?”
“你知不知道,如子賦這樣的好兒郎,有多少好姑娘喜歡?你能嫁給他,實則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容枝枝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當初婚期將近,這個京城誰不同情自己,要嫁給一個病秧子?若是自己不嫁,斷然沒有半個嫡出的高門貴女,肯進齊家的門。
如今倒是好,又是自己的福氣了。
覃氏冷哼:“你要懂得惜福,好好伺候我兒!我兒已是在他院中的書房,睡了好幾日了。你若是懂事,便好好求求他,叫他去你房中就寢,如此也是你的臉面。”
容枝枝對這份臉面,沒有半分需求。
覃氏見容枝枝沒立刻應下,不快地絮叨:“不是我說你,你實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兒的魅力,就是那昭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