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許多朝臣譏諷的眼神,便忍不住往齊子賦的身上看。
可不總是行事無羈嗎?
齊子賦也是臉色煞白,明白自己衝動之下,又犯了糊塗,沈相這樣評價自己,想來是對自己更不喜了,自己好不容易立下了功勳,竟又是被自己搞砸了!
小皇帝撇嘴道:“既然相父堅持,便如此做吧,翰林院安排此事!”
帝王第一次覺得,相父怕不是真的糊塗了,若是叫玉曼華得了這個敕命,以後容枝枝在齊家,豈不是更加難以立足?
帝王雖然跟容枝枝非親非故,可人家到底是原配嫡妻,怎麼能蒙受這等羞辱?
翰林院的人站出來道:“臣等領命。”
其實他們覺得出來領這等命令,萬分晦氣,齊子賦這是一個寵妾滅妻的行為,在大齊本也是要被指摘的。
張御史有點心煩,眉頭皺得很緊。
他用眼神去看申鶴,申鶴是相爺的門生,平日裡在相爺跟前很說得上話,旁人勸不動相爺,對方說不定能再勸勸。
然而申鶴就當沒看到他的眼神,無他,他相信恩相,恩相做任何事,那都有恩相的道理!
眾人心思各異之間。
沈硯書忽然起了身,一張清冷俊美的臉,並無多少表情。
他緩步走到了正殿中央,優雅矜貴地撩起衣襬跪下:“陛下,臣有事相求!”
永安帝嚇了一跳,忙是道:“相父,快起來!你有什麼事,直說就是了,哪裡還需要下跪?你這不是折煞朕嗎?”
小皇帝很清楚,自己的皇位能坐得這麼穩,都是多虧了相父,雖然相父有時候有點嚴苛,但一直是他如師如父的人。
沈硯書淡聲道:“臣日前在容老太君的葬禮上,方才認出,容家大姑娘,竟是四年前臣的救命恩人。臣這些年一直不曾求過陛下什麼,如今想求陛下,賜予容枝枝一個封號,能讓臣報答一二!”
永安帝驚了:“什麼?有這種事?”
沈硯書:“千真萬確!”
當年她出嫁在即,他擔心說出此事,與她之間傳出什麼閒話,那些說書人亂猜亂想,反叫她在夫家不好過。
可如今,他也想明白了,他百般顧忌,她也並沒有因此好過多少,甚至一再受辱。
既如此,不如送她直上青雲!她若去了雲端,能欺負她的人,便只能越來越少,誰若真敢汙她名聲,他也自有鐵血手腕!
齊子賦聽到這裡,驟然白了臉!
枝枝她……救過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