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姑娘總算是笑了,朝夕輕哼道:“姑娘,虧得您沒原諒他!奴婢瞧著他那副顛樣都來氣!只是,他若是當真給兩位姨娘請封,您日後在這府上……”
容枝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聲道:“不必擔心,我們待不了幾日了。”
她向覃氏索命的局,與沈相抓出亡國餘孽的局,都已進入尾聲,只等一陣東風。
東風若是不來,容枝枝便自己借一陣風來!
……
齊子賦離開此地後,便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神色,不欲自己這般落寞的樣子被人瞧見。
說真的,當初他便是臥病在床的時候,也不曾似今日這般心灰。
感情的事情,當真是磨人心。
見著秋熠過來,齊子賦想起來什麼,問了一句:“曼華這幾日在書房,可動過我的文書?”
秋熠:“沒有,玉姨娘都在看一些史書,看得津津有味,常常有人與她說話,她都沒注意,便是一門心思沉入書中了一般。”
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齊子賦也算是放心了:“那之後,便不必繼續盯著她了!她能給自己找幾本書看,靜靜心也好,我也能清淨幾天。”
秋熠:“……”
先前說玉姨娘在您身邊,能為您排遣寂寞,現在好了,又想要清淨了,再想想公子近日的種種離譜作為……
說真的,這若不是自己的主子,秋熠都想給他拖出去丟了。
因為公子不在大齊的那幾年,少夫人對他們極好,比夫人和公子對他們都要好,他秋熠又不是冬至那等忘恩負義之輩。
齊子賦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一直等著容枝枝遣人來與自己說後悔。
可是子時都過了,也沒人過來。
他一開始還很內疚,可後面越想越是生氣,他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足夠低聲下氣,足夠用心,可她還是不識好歹。
就是鬧也該有個分寸!她若當真是不稀罕自己了,那為什麼不離開齊家呢?如今留下,還不是因為舍不下自己?
氣呼呼地睡著了之後,第二天,覃娉婷還過來了。
一大早的給齊子賦備了不少吃食:“夫君,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快嚐嚐!”
她都過門幾天了,齊子賦也不曾與她圓房,她到底是急了,想多在對方面前,給自己爭幾分好感。
然而齊子賦的眼神,卻是直勾勾地盯著她頭上的珠釵,問道:“這是哪來的?”
覃娉婷:“少夫人給妾身的啊,說是夫君你給妾身買的!少夫人還送了胭脂、羅帕過來。”
“夫君你也是,你給妾身買東西,自己叫人送來就是了,何必勞煩少夫人呢?她若是吃醋了怎麼辦?”
說著,她害羞地紅了臉。
齊子賦卻差點氣死,原來枝枝不止不稀罕自己的感情,連自己送的東西,也隨手轉贈了!
惱恨之下,齊子賦拂袖便走。
覃娉婷急了:“夫君,你還沒用早飯呢……”
齊子賦頭也沒回。
清政殿上,永安帝難以置信地盯著跪在中央的齊子賦,問了一句:“齊子賦,你說你要給誰請封敕命?”
齊子賦:“陛下,曼華先前到底是公主之尊,如今做了妾,將敕命給她,臣才覺得對得起她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