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剮,下官悉聽尊便便是。”
衛瑾瑜不明意味一笑:“人人都說,夏柏陽一介書生,能在青州府任十年知州,殊為不易,殊不知,這一切,都少不了你這個軍師在背後出謀劃策。”
“要你一條命,很容易,只是用殺用剮的方式,未免有些浪費了。”
“青州十縣,以西昌最貧最窮,因西昌位於青州之西,是青州城中,離落雁關與西京十二城最近的地方。”
“這八年,你擔任西昌縣令期間,曾帶領城中兵卒衙役,擊退狄人侵擾近百次,你甚至曾經帶兵偷襲狄人,從狄人手中奪得糧草,並將奪得的糧食全部發放給西昌百姓,並因此捱了守將的軍棍。論起對狄人的作戰經驗,你不輸任何一個青州守將。”
“你雖借狄人之手,劫掠朝廷庫銀,可用這批銀子購買的糧食,全部填在了青州府百姓身上,自己並未貪墨一分一毫。”
“甘縣令既然連死都不怕,敢不敢用這條命,替你在意的青州府和青州百姓賭一把?”
甘寧平湖一般的眼中終於起了些波瀾,仰首,以不解的目光看向那一身緋色的少年郎。
衛瑾瑜:“你在青州將近十年,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邊患一日不肅,青州便永遠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安寧。朝廷遠而縹緲,青州之苦卻近在眼前,與其將希望寄託在虛無縹緲之處,何不靠你自己的力量來改變青州和青州十數萬百姓的命運?”
甘寧心口一震。
看向衛瑾瑜的目光,終於露出驚疑。
衛瑾瑜:“你所擔心之事,無非是平西侯收復西京之後,會以西京為據,威脅青州。本官可以向你保證,此事永不會發生。”
“待西京十二城收復,西京,將會是青州最強大最有力的屏障。青州和青州百姓,將再不必受離亂之苦。你諫書中的一條條諫言,也許短時間內無法實現,可只要你願意努力等待,假以年月,必有功成之時。”
甘寧驚異於這短短几句話中傳出的驚人資訊。
思緒飛轉間,恍然明白過來什麼,不由目露動容,道:“可只要軍政大權仍握在世家之手,即使收復西京,青州大局亦不會變,那些諫文,亦不可能有實施的機會。”
“那便徹底改變這個朝廷。”
少年郎一字字,清晰道。
甘寧再度一震。
衛瑾瑜垂目一笑。
“這世上,從來沒有不勞而獲的事。世家與寒門的矛盾,大淵與西狄、北梁的矛盾,早已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大風將起,甘縣令當真覺得,青州府還能從暴風中心抽身而出麼?這件事,夏柏陽興許看不明白,然你甘寧,應該心如明鏡。”
“到底是現在就送出這條命,任我殺任我剮,還是賭上這條命,為青州搏上一搏,本官想,甘縣令應該知道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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