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卿靦腆道:“侯爺謬讚了。”
謝蘭峰道:“我與你義父是結義兄弟,你直接喚我一聲伯伯便是,不必這般生分。”
“是,謝伯伯。”
接著,雍臨和李梧也上前見禮。
謝蘭峰吩咐孟祥:“去給二爺他們準備些夜宵。”
孟祥應是。
孟祥剛出去,李崖便悄悄在外頭探了下腦袋。
謝琅瞧見,趁著眾人說話的功夫,走了出去。李崖低聲道:“世子,妥當了。”
“他答應了?”
“是。”
李崖偷偷瞧了眼裡面,問:“侯爺和二爺都在,世子走得開麼?”
謝琅道:“無妨,你先替我備馬去。”
半個時辰後,謝琅騎馬來到位於北里的一家酒館。
上京城再大的風雲動盪,都影響不了北里的喧囂與熱鬧。
謝琅把馬交給夥計,直接進了二樓一間雅廂,推開門,靠窗的位置果然已經坐了一個人,一身素色綢袍,外面披著件黑色斗篷。
正是衛瑾瑜。
“你先出去吧。”
衛瑾瑜收回視線,與身後的明棠道。
>/>
明棠點頭,自到雅廂外面守著。
謝琅在對面坐了,讓堂倌上了一壺名為洞庭春的酒,另又要了一壺熱茶。
衛瑾瑜道:“有事直說吧。”
謝琅特意要了熱酒,給兩人各倒了一盞,道:“說了要請你喝好酒,自然要兌現承諾。”
“這是果酒,不傷胃。”
衛瑾瑜一扯唇角。
“無功不受祿,謝將軍為了請我喝酒,屈尊喝果酒,讓我怎麼過得去。”
“我不喜歡繞圈子,咱們直接開門見山吧。”
謝琅道:“怎麼沒功,我二叔能從衛府平安出來,多虧了你的令牌。”
衛瑾瑜神色不變。
問:“你怎麼知道,那是我的令牌?”
“不是你告訴我的麼?”
謝琅抬眸,眸底一霎燃起灼烈火光。
四目相對。
謝琅緊盯著對面那雙冷情的眸,道:“那塊令牌上,有你身上的味道。”
“再說——衛氏防守何等森嚴,能自由出入衛府的令牌,一般人怎麼可能有,即便那個人是韓蒔芳。”
() 衛瑾瑜:“那你可是謝錯人了。”
“怎麼說?”
“我從未想過救你二叔,那塊令牌,是旁人給你的恩惠,你應該去謝那個人。至於我與旁人之間的事,與你又有何干系。你千萬不要用這個理由謝我。”
“瑾瑜,你在說謊。”
謝琅眸底幽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你那麼聰明,如果不想讓我知道那塊令牌出自你之手,自會想法子抹去一切痕跡,你分明是想讓我知道的,為何不肯承認?”
“你若真不想接受我的謝意,今夜又怎會答應出來與我喝酒?”
這話說出來有些殘酷,卻也是事實。
衛瑾瑜羽睫終於輕輕揚起了下,如蝴蝶舒展翅膀,燈火下,自有一種驚心動魄之驚美。
“謝唯慎,你說得不錯,我的確是故意讓你知道,故意不抹去味道的。”
“我在想,這樣天大的一份功勞,我為何要讓給旁人,讓旁人白佔了去。而你,自始至終都將要矇在鼓裡。”
“用這樣天大的功勞,給我自己換一份天大的好處,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謝琅捏緊酒盞,問:“你想要什麼好處?”
衛瑾瑜反問:“我想要什麼,你都能答應麼?”
“只要我能力所及,都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