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雍王並未理會他,自顧琢磨了好一會兒,吩咐:“今日你照舊以本王的名義,把東西送去蘇宅。”
僕從忍不住提醒:“之前王爺送的那些東西,那位蘇公子,都原樣退回,一件都沒收呢。”
雍王笑道:“你懂什麼,收不收是他的事,送不送是本王的心意。本王只需讓他知曉本王的心意便夠了。”
“他如今中了會元,過幾日殿試,說不準還是狀元,奇貨可居吶,等那時候再出手就晚了。”
這日下值後,謝琅特意讓雍臨提前排隊去買了份糖酪澆櫻桃,放在食盒裡,帶回府中。
到了東跨院,卻發現屋裡沒人。
謝琅正奇怪,顧女官過來稟道:“三公子醒來後先去看了榜,接著就回國子學了,聽那位明護衛意思,今晚約莫要留在監中過夜。”
謝琅歎為觀止。
見過用功的,沒見過用功這麼瘋的。
三日後就是殿試,提前準備也正常,他對衛瑾瑜的行事風格已經有了一定了解,倒也沒多少意外。
然而糖酪不好存放,一旦過夜,怕就沒法再吃了。
正打算拎著食盒出門,雍臨忽跑過來,臉色十分難看道:“世子爺,不好了,文卿公子出事了。”
謝琅騎馬趕到清水巷那座宅子裡時,崔灝已經在了。
蘇文卿一臉慘白躺在床上,床前擺著一個銅盆,裡面全是血水,郎中正坐在床前,仔細為蘇文卿處理臂上
的傷。
傷在右側肩膀,長長一道血口子,看著觸目驚心。
“是被劍剌的,幸而蒼伯及時趕到,擊退了刺客,才沒傷到要害。”
“這些人,分明就是要文卿的命啊。”
崔灝雙手捏拳,沉痛而憤怒道。
蘇文卿尚清醒著,只是因為失血多,面色有些難看,聞言安慰道:“義父,我沒事。”
“都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快躺下!”
崔灝按住了要坐起來的蘇文卿,又與蒼伯道:“你與唯慎說說,那些刺客的特點和招數。”
蒼伯領命,引著謝琅到院中,仔細說了今夜情況。
“今日放榜,考中的寒門學子們一道在北里設了宴,請公子參加,我原本也要跟著去的,因為要給二爺送東西,才耽擱了,後來見天黑了,公子還未回來,有些不放心,便打算到北里去接公子回來,誰料快走出清水巷時,突然聽到打鬥聲,才發現兩個蒙面人正躥進車廂裡準備刺殺公子,駕車的是公子從牙行新買的一個書童,當場就被刺客一劍抹了脖子。可惜老奴沒本事,讓刺客給逃了,連他們的臉也沒看清楚。”
說到此,蒼伯忍不住眼睛一紅。
“要不是老奴趕去及時,真不知會出什麼事。”
“也都怪老奴疏忽,明知這陣子上京城不太平,公子處境也微妙,無論如何也不該放著公子一人去參宴。”
謝琅擰眉聽著。
上一世,蘇文卿也如眼前一般,曾在與同窗宴飲回來途中,遭人刺殺。只是他記得,那是會試之前的事,蘇文卿急中生智跳了車,得到過路的一名和尚搭救,才僥倖逃過一劫。
謝琅盯著蒼伯問:“你方才說文卿處境微妙,是何意?”
蒼伯道:“自打會試結果出來,便有許多世家大族打聽到公子住處,派了人過來給公子遞帖子,明顯是為了拉攏招攬公子,公子一張帖子也沒收,難免得罪人。”
“還有……”
蒼伯欲言又止。
謝琅問:“還有什麼?”
蒼伯道:“馬上就是殿試,公子又高中會元,是狀元熱門人選,保不齊有那心腸歹毒的要使毒招除掉公子,為自己人鋪路。”
蘇文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