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列車站車要步行二十分鐘,千子秋在路上買了支營養液,邊走邊喝,到了站點剛好有一班空中列車到了。
這顆垃圾星的天,並不是澄淨的,帶著淡淡的土黃色,空氣質量也極差。這列車看起來也是有不少年頭的老傢伙,車廂門口的扶手漆都已經掉光了,站臺的環境也是一言難盡。
列車緩緩停下,繳費上車,千子秋的視線在車廂轉了一圈,找了一個不算太髒的座位坐下。
車廂里人不多,但一直有怪味縈繞。
早被網咖煙味燻一晚上的千子秋嗅覺已經有些失靈,面不改色地閉目養神休息了一會兒,十分鐘後,他在星港下車了。
這裡人流量十分密集,穿梭過人群來到星港的服務區,本來就熬了一晚上夜的千子秋更是疲憊不堪。
等他從託管把東西接到手時,免不了對著那看起來跟棺材似的舊木箱抱怨:“少爺我可從來沒受過這種罪,你給我好好記著,以後每個月不給我個百八十萬饒不了你!”
從服務區租了個搬運機器人,千子秋帶著兩米多長的木箱暫時在附近的旅店歇腳,開的是鐘點房。
洗了把臉後,千子秋來到木箱前,在木箱側面的一凹陷處進行指紋驗證。
原本看起來其貌不揚的舊木箱迅速褪去偽裝,一臺銀白色的高階治療艙出現在這間小小的鐘點房中,那昂貴的顏色若是出現在港口,一定會招來無數覬覦目光——這樣的高階治療艙,一臺就要好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星幣。
千子秋熟練地點開治療艙顯示面板,上面的資料一切正常,藥劑儲量也充足,接著他走到艙門位置,低頭。
玻璃艙門下,躺著一個人,那人雙目緊閉,面色蒼白,露出的肌膚上殘留著大小深淺不一的肉粉色痕跡,這樣的痕跡雙腿上尤其多。
千子秋從那張儒雅安靜的臉上落到對方起伏平穩的胸膛上,沉默不言。
好半晌,治療艙裡的人依舊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跡象。
千子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浸出些淚,他靠著治療艙坐下,語氣輕鬆對著裡面的人說:“還好你睡著呢,不然又該嘮叨我熬夜玩遊戲了。”
“我跟你說,這次我玩到了個有意思的,比《星戰》好玩多了,場面也震撼。對了,這遊戲還有雙人繫結的模式呢,你也知道我玩遊戲有多厲害了,嗐,不一小心又拿了好幾個第一……”
房間裡,只有千子秋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聲音,說著說著那聲音便漸漸低了下去,連續多天不是在飛船上就是車上,剛到這顆星球又熬夜打遊戲賺錢,他撐不住了,靠著治療艙就睡了過去。
醒過來已經過了三個多小時,勉強打起些精神,千子秋就在星網上翻這顆星球的房屋出租資訊,最後選定了一家離港口比較近的,600月租的公寓,押一付三,剛到的四千多星幣,瞬間大縮水。
等千子秋帶著又偽裝成舊木箱的治療艙到達出租屋後,剩下的錢又添置了床單被套等生活用品,短短一會兒時間,賬戶上餘額又只剩下兩位數。
公寓是被清潔機器人打掃過的,除了舊些,還算乾淨。600的房租裡,含有100的清潔服務,每週清潔機器人會上門打掃一次。
房間不大,就和他遊戲裡住的那個酒店單人間差不多。一張床一張桌子,有獨立衛生間加一個小陽臺。
收拾完後,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從他早八點下線,過了六小時。
千子秋沒時間再耽擱,抓了兩支營養液揣進兜裡,拿著鑰匙就要出門,走前不放心又檢查了一遍治療艙,讓它的“面板”切回舊木箱的樣子,對著那木箱說了句“我晚點回來”,這才鎖門匆匆朝最近的網咖走。
這邊的網咖環境要比昨晚的小破巷子好上不少,當然,收費也要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