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到處是破損,光線不足,路燈卻不亮。
江卓寒四處打量,腳下沒注意在□□上踢了一下,猝不及防往前撲去。穆行走在他前面,回身一把接住了他,只是反應有點過度,將他整個人都抱住了。
這時樓上正好有人下樓,看到兩個男人在黑黢黢的樓梯間抱一起,鄙夷地哼了一聲,錯過他們走了。
穆行這才問:怎麼樣?踢到腳了?
他說著要蹲下去看江卓寒的腳,被江卓寒一腳踢開。
□□沒我腳硬,走了。
哦。
穆行聽話地回了一聲,自然地抓住了江卓寒的手,走在前面領路。
江卓寒看向被穆行拉住的手,最終沒有掙開,直到走到門前穆行一隻手摸鑰匙,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來,他不禁說:你先放手!
穆行像是這才想起自己有兩隻手,看了看他牽了兩層樓的那隻手,不捨地放開,拿出鑰匙開了門,領江卓寒進去。
房子不大,兩室一廳,那種上世紀的老房子,客廳很小,擺著一張古舊的木沙發,一張厚重的實木茶几,對面正對電視櫃。
櫃上還是那種帶了個大後腦勺的老式電視機,江卓寒好多年沒見過這種電視機了,好奇走過去摸了摸。
這個電視機可能壞了,好多年沒有開過了。
穆行開口解說,江卓寒藉機問:你以前住這裡嗎?
嗯,住過。穆行回了一句就跳過這個話題,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到,一早煮了粥熱著,你餓了嗎?
也行。江卓寒早餐在酒店隨便吃了點,確實餓了,穆行立即去廚房端粥。
他趁機四下打量了一圈,屋裡的傢俱都擺放得井井有條,一塵不染,但有一股長年沒人住的木味,應該是沒有人住,穆行才打掃過的。
接著,穆行把粥端出來,沒有餐桌就直接放到了茶几上,還有兩盤小菜,十分家常。
江卓寒坐到沙發上,穆行搬了只小板凳坐到他旁邊,然後給他盛了粥,再遞過來筷子。
他接到手裡恍然像是回到了年少時,那時他和他爸也是住在這樣的老房子,每天他放學回家就和他爸圍著茶几,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
穆行見他不動,用拳頭捅了下他撐著手的膝蓋,吃飯,卓寒。
江卓寒回過神說:看到你,我想起了我爸。
穆行的眉頭狠狠一沉,我像你爸?要江卓寒真把他當爸,他能直接一頭撞死。
少佔我便宜!我爸沒你囉嗦。
江卓寒橫了穆行一眼,頓了頓又接著說,他也沒你會做飯,他做飯很難吃。那時天天吃鹹菜下飯,醬油泡飯,要是那時我吃好點一定能再長高几厘米。
他說完也覺得好笑,笑了笑又說:他還經常襪子湊不成一對,還是我建議他全買一樣顏色的,才沒有總穿不是一又的襪子。別人家的父母都操心孩子成績不好,可他總一放假就帶我去滑雪,沒錢的時候把煙都戒了,省下來錢帶我去。他比我更愛雪山!
下次
穆行轉身面對著江卓寒,認真又小心地開口,下次我陪你去。
江卓寒看著穆行愣了片刻,忽然笑了,我才不想聽什麼下次,人生哪有什麼下次。
那這一次。
你還吃不吃,要涼了。
江卓寒端起碗吃飯,穆行卻沒動,自顧地說下去。
小時候我經常捱打,每次挨完我就逃到這裡來。爺爺他是個很喜歡嘮叨的人,不喜歡吃菜他要說,吃多了他要說,吃少了也要說。他還教我唱戲,我不喜歡,但他說我唱得好。他還帶我釣魚,每次釣完回來就給我做魚。他出門就愛騎個腳踏車,戴個草帽,還不給我戴,說男孩子就應該曬黑一點,那時我很白,沒有曬過太陽。後來曬黑了,他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