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一直將自己矇在鼓裡。
“走吧。”林辰暮輕嘆了一聲。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去追究什麼,心情卻很是壓抑。
看著林辰暮那稍顯有些落寞的背影,郭明剛嘴角都掛起了極為苦澀的笑意,稍頃又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慢慢走出了衛生所的大門,迎面的陽光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站在車子前面,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兩層小樓,林辰暮不由得感到一陣迷茫,這兩天的辛勞奔波,到了此刻才知道全然是一場空,這讓他一時之間,感覺有些無所適從。
拉開車門,一隻腳都已經邁入了車內,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陳翠紅的聲音,林辰暮不由心一動,渾身似乎充斥著一種莫名的感覺。
回過頭來,卻見陳翠紅匆匆趕了過來,將林辰暮拉到一旁的僻靜處急切地問道:“大兄弟,你說能為秋生治病?”
“不錯,我可以安排你們去市裡的醫院接受治療,並請最好的專家來診斷。”林辰暮點頭道。
陳翠紅聽罷似乎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緊緊咬著下唇,過了半晌才毅然說道:“大兄弟,只要你真能替我們家秋生治病,我啥都聽你的,你讓我告誰我就告誰……”
林辰暮不由得啞然失笑,說道:“大嫂,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希望你們能夠出面來反應情況,訴說冤屈,可不是要你們去胡亂冤枉好人。何況,這也不是條件,即便你們不這樣去做,我也願意無償幫忙你們安排治病事宜。”
陳翠紅聞言呆呆地看了林辰暮半晌,最終哭出聲來,說道:“大兄弟,你真是一個好人吶!”
釜底抽薪
合陽的安靖路是一條幽靜的小路,四周古樹參天,在一排青磚高牆的映襯下,愈發顯得有歷史的厚重感。不過三十五號大院卻蔚為壯觀,頂樓巨大國徽威嚴肅穆,仰望下更覺威壓的氣息撲面而來。加上大門口荷槍實彈的武警哨崗,讓途經此處的行人都深感神秘而又莊重。
這裡是華川省省委所在,也是名副其實華川省的權力中樞和政治心臟。
雨後的清晨,空氣異常清新。值上班高峰期,路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一輛烏黑錚亮的紅旗車悄無聲息地開了過來,門崗上的武警戰士馬上舉臂行禮,讓人不難猜想,車裡乘坐的必定是省委裡了不起的大人物。不少行人就投來羨慕的目光。
眼看車子就要駛入大門之時,突然一道人影從旁邊衝了上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撲倒在車前。司機小張嚇得就是一個激靈,連忙一腳剎車,車子猛地停了下來,他這才發覺自己腦門上竟然全是冷汗,心中更是暗自慶幸,所幸車速不快,要不然就這一下,肯定停不下來。幹他們這行的,最怕的就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雖然不是自己的原因,可萬一領導認為自己不祥,以後都不用自己了怎麼辦?
門崗上執勤的武警看到這一幕也頓時傻掉了,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才慌忙從崗位上跳了下來。
卻見一個神形憔悴,蓬頭垢面的女子跪倒在車前,身體距離車頭不足十公分。女子看起來大約三十來歲,她就那麼直直地跪倒在車前,兩眼直直地看著車子,雖說一語不發,可她的臉上和眼神裡,卻無不透出一股濃烈的酸楚和無助,讓人一望之下,心底那根弦就不禁被觸動了。
她手裡還高高舉著一個簡陋的硬紙板,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冤”字,字跡歪歪扭扭,筆畫就像是拼湊上去的一般,與之相比,恐怕就小學生的都要寫得更好一些,不過卻呈現一種暗紅色,似乎還散溢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讓人不由得有些懷疑,這個字是不是用血來寫成的,配合上她的神色,就彷彿一股沖天的怨氣和悲憤要從裡面掙脫而出一般。
攔路喊冤,這種戲裡才有的東西,居然出現在省委大院門口,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