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將那張猥瑣的臉湊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楚芸珊一番後,又曖昧地笑著打趣道:“我說芸珊,今天打扮得這麼性感漂亮,你就不怕一不小心招來色狼啊?”
“我看你就是一個大色狼。”楚芸珊不滿地白了王寧輝一眼,目光又落在林辰暮身上,彷彿全世界裡就只有他一個人似的。“前段時間你去哪啦?怎麼電話都打不通?”語氣中略微帶著些責問,可眼神裡那濃濃的關切之意,卻是怎樣也掩飾不住。
林辰暮卻覺得有些坐立不安,不由得瞥了王寧輝一眼,王寧輝連忙使眼色道他什麼都沒說。他這才稍微放下心來,腦子裡飛快地轉了一圈,不緊不慢地笑著說道:“單位派我去硤石鄉調研,那裡沒訊號。”
“硤石鄉?”楚芸珊眉頭一皺:“你們那個什麼陳主任又為難你?”
林辰暮不受主任待見的事,她也不是一次兩次聽說了,好幾次都想要出面幫忙,卻又擔心觸痛了林辰暮的自尊心。大學同學幾年,楚芸珊深知林辰暮的秉性,這要是搞不好幫了倒忙,那可就更糟了。
“那倒不是!”林辰暮連忙解釋道:“是我主動請纓去的,整天在辦公室裡也待煩了,硤石鄉雖說偏遠貧困,不過卻是山清水秀,空氣清新,出去走走也是一件好事。”一邊說著,林辰暮也不由得悲哀地發現,在機關一年多,別的沒學到,謊話卻是隨口就來,連草稿都不帶打的。
楚芸珊當然不信,雖然她沒有在仕途裡打拼,可因為父親的緣故,對於官場裡的許多事情也有所耳聞。對於機關幹部來說,下去調研確實是一件肥差,就算你在機關啥也不是,可到了下面,也是鼻孔朝天的上差了,下面誰敢不小心伺候著?可這硤石鄉卻不一樣,窮得叮噹響不說,人還剽悍無禮,大大小小的幹部都不好相處,每次上面下來人不是叫窮要錢就是一肚子牢騷,大家一聽到那個地方就頭疼。因此,被派去硤石去調研,無異於是發配。可心思細密的蔣芸珊不僅沒有追問下去,反倒是露出了些許神往的表情,頗有些躍躍欲試地對林辰暮說道:“那下次你可要叫我一起去啊。我也好久都沒有去爬山了,呵呵,想必一定很有意思。”
林辰暮一聽這話心頭不由得暗暗叫苦,恨不能狠狠給自己一個耳光。麻痺的,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只不過也只能勉力笑著道:“好啊,下次有機會一起去。”話還沒說完,便瞥到王寧輝窩在一旁掩嘴偷笑,很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恨得是咬牙切齒,要不是楚芸珊在旁邊,他肯定一腳給踹過去。
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天,楚芸珊倒是開心不已,臉上不知道是由於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紅撲撲的,煞是誘人,就連附近的人都不禁看了過來,只是有的含蓄些,有的則顯得肆無忌憚。林辰暮卻是如坐針氈,好幾次都給王寧輝遞眼色,哪知這廝卻是和楚芸珊打得火熱,根本就沒有留意到,氣得他是直翻白眼。
又聊了一陣後,就在林辰暮糾結要不要找個什麼藉口先開溜的時候,楚芸珊猶豫片刻後,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一疊資料來遞了給他。
“哇,什麼東西?該不會是情……”林辰暮還沒有反應過來,王寧輝臉上就露出了一副曖昧的表情,話還沒說完見林辰暮表情不善,又緊閉上了嘴巴,不過卻一把搶了過來,迫不及待地翻開來一看,嘴裡還唸叨著:“關於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若干問題……”剛唸了幾個字又停了下來,抬起頭來驚疑地看著楚芸珊。
林辰暮也有些不解地看著楚芸珊。
楚芸珊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不過很快又把東西從王寧輝手裡搶了回來,遞給林辰暮道:“我爸書房裡有不少這些資料,我想你平日工作估計用得上,沒事時就做了一些剪報……”
王寧輝聞言是大吃一驚,可很快又暗中衝著林辰暮豎了豎大拇指,那意思是:“兄弟,你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