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話說完,就笑著說道:“只是一次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思想教育活動,又不是階級鬥爭,這要是讓紀委來搞,我怕會引起下面黨員幹部的反感和牴觸。最好還是有組織部門來負責好一些。”
原本有些沉寂的常委會,頓時就像是引爆了炸藥桶似的,所有的人都開始針鋒相對的發表了各自的意見,似乎誰也不想退縮。
“常省長,你的意見呢?”曾志亦笑呵呵地看著常宏然問道,居然又將皮球,踢到了常宏然的腳下,目光卻是炯炯有神,甚至帶著些壓迫感。作為執一省牛耳的人物,渾身上下早就形成了無形的威壓,在這種威壓之下,尋常人很難能保持常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常宏然臉上,神色各異,氣氛有些凝結,就好像大戰即將開始,那短暫地沉寂壓的人透不過氣來。
常宏然卻是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似乎不急著發表意見。曾志亦不由就在心頭暗罵一聲,在自己面前擺什麼譜?要記住,在西陘的地面上,自己才是名符其實的一把手。
“呵呵,我看大家都很踴躍嘛。這是好事,足以證明,大家都充滿了激情和鬥志,工作情緒並沒有受到不利事件太大的影響。其實整個活動,由哪個部門來牽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將其徹徹底底地做下去,千萬別流於形式。我看這樣吧,就成立一個領導小組,曾擔任組長,我擔任副組長,具體工作,就由陳來負責好了。我先說好啊,雖然目的是為了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可如果經過整風,思想觀點和各種陋習還得不到改善的,那就直接下崗。先換思想後換人,不換思想就換人。”
常宏然說得是義言辭、一本經,可曾志亦心裡卻像是不小心吞了一隻蒼蠅般噁心反胃。這種話,向來都是他的專利,常宏然都說完了,拿自己還說什麼?
“那就這樣定了。”曾志亦皺著眉頭說道:“散會。”起身就離開了會場。
常宏然剛走出會議室,前面走廊裡曾志亦的秘書賀翔匆匆走來,來到他面前微笑著說道:“常省長,曾在辦公室等您呢。”
常宏然點點頭,想來,曾志亦也應該要見見自己了。
省委辦公樓是一座折中風格的行政辦公樓,始建於六十年代,雖然只有五層,但卻是氣勢恢宏,門臺階上那花崗岩鑲嵌的擎天廊柱,三扇深紅拱門,樓頂高懸的紅旗疊影黨,盡顯莊嚴肅穆,氣派非凡。而緊鄰的則是新修建的省政府辦公樓,兩棟樓相隔不足兩百米,都在一個大院裡,卻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許多人都說,從這兩棟樓就看得出來,曾志亦和常宏然兩人的一些性格特點。
曾志亦的辦公室在省委辦公樓五樓,而常宏然作為省委副,在這裡也有自己的辦公室,不過他幾乎都是在省政府辦公廳那邊,很少過來,曾志亦的辦公室,來得就更少了。
常宏然進去的時候,曾志亦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從容,宛若是一灘深不見底的潭水,讓人很難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麼來。
“坐。”曾志亦擺弄著茶几上的一套紫砂茶具,笑著說道:“這是別人送我的一套茶具,據說拿來泡茶味道最為純。你嚐嚐看。”
“呵呵,曾親手泡製的茶,味道肯定不一般,那是一定要好好嚐嚐的。”常宏然就笑呵呵地說道,兩人看起來關係極為親切似的。
曾志亦拿起紫砂壺瀟灑的灑了一圈,說道:“其實我也只是一個半罈子水,功夫不到家,你也就將就將就了。”
常宏然點點頭,從盤中拿起了一隻杯子。他知道,曾志亦叫自己來,肯定不會是隻為了喝茶,不過曾志亦不說,他倒也不著急。官場裡,有時候養氣的功夫也很重要,關鍵時刻,誰沉不住氣,誰就會落入下風。而現在,顯然是常宏然佔據了主動。
曾志亦拿茶杯的姿勢也極為考究,喝了口茶,他搖搖頭,“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