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還是把門開啟。
門剛一開,原本還不停跺著腳取暖的張家強和朱桂芳,立刻是站得筆直,衝著林辰暮就是一陣傻笑。
林辰暮白了他們一眼,就冷冷地問道:“你們還來幹什麼?還沒鬧夠嗎?”
張家強幹咳一聲,和朱桂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臉色都有些尷尬,倒是張大娘一看到林辰暮,就不由激動了起來,掙扎著身子想要起來,卻是差點從輪椅上摔下來,林辰暮嚇了一大跳,連忙將她扶助。張大娘順勢拉住林辰暮的手就不放,老淚縱橫道:“恩人啊,是我對不起你,你救了我還讓你受那麼大的委屈,都怨那個忤逆不孝的……”
而一旁的張家強也漲紅了臉,期期艾艾地對林辰暮說道:“大,大兄弟,哦,不是,是林部長,都是我不好,我鬼迷了心竅……”
林辰暮冷冷地看著他們,心裡說不出的解氣。想想自己,當初不顧旁人的規勸,執意送受傷的老大娘去醫院,還墊付了醫藥費,可他們翻臉就不認人,還冤枉是自己撞傷的人。這件事情鬧得是沸沸揚揚,一下子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這些天來,自己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如果是換著是其他人,說不定早就崩潰了。
見林辰暮面色不善,張家強又一拉身旁的朱桂芳,低聲呵斥道:“你這個死婆娘,還愣著幹什麼?”
朱桂芳這才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低三下四地說道:“林,林部長,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我們一般見識。我們也,也是窮怕了,付不起那麼高昂的醫藥費,這才會在別人的教唆下,幹出這種沒良心的勾當來。”
他們幾個在這裡一鬧騰,也驚動了左鄰右舍的鄰居。這裡原本就是團省委的家屬區,住的幾乎都是團省委的幹部,對於林辰暮這件事情,自然是不陌生。剛開始還以為又來折騰鬧事了,不少人還存了幸災樂禍的心思,卻不曾想,會是這樣一個情況,一時間,都有些目瞪口呆。
而此時,適時地從一旁擠進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看起來年齡並不大,估計也是剛從學校畢業出來沒兩年。她仰著頭就對林辰暮說道:“林部長,你好,我是《華川都市報》的實習記者柯柔。”聲音很動聽,卻透著幾分自以為是的感覺。
林辰暮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經歷了這次變故後,他對於記者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尤其這個記者,來得似乎也太巧了一點吧?
林辰暮不禁就看了張家強一眼,卻見張家強對他擠眉弄眼的,頓時就明白過來,原來這個記者,就是張家強請來的,或許他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表示自己的誠意吧。可越是這樣,卻越是落於俗套、弄巧成拙,指不定別人還會以為,這是自己自編自演的一齣戲呢。林辰暮甚至都感覺得到,旁邊圍觀的一些人,臉上的表情似乎微微有些異樣了。
偏偏這個叫柯柔的實習記者卻還不知趣地追問道:“林部長,我想請問你一下,做好事被人冤枉,你是怎樣一種感受?而這又會不會對你以後繼續做好事造成什麼影響?”
林辰暮對她卻是不理不睬的,只是對眼淚汪汪的張大娘心平氣和地說道:“大娘,別太在意了。我也知道你們這樣做不是出自本意。你老年齡大了,身體又不好,可別在這裡吹風挨凍了。”說罷轉過頭來,對張家強卻又是另外一副面孔,蹙著眉頭厲聲呵斥道:“你這個兒子是怎麼當的?這麼冷的天,你怎麼能把張大娘帶出這裡來?生病了又怎麼辦?要不是你平日對張大娘不好,她又怎麼可能大冷天的還出去撿破爛?又怎麼可能出這種事情?”
張家強的年齡,都幾乎快要能當林辰暮的父親了,可在林辰暮的厲聲呵斥下,卻是曬然一笑,撓了撓頭,全然沒有難為情的意思。倒是一旁的朱桂芳連忙解釋道:“林,林部長,這倒也不是我們對老人不好,是,是她一天到晚的,非要出去撿破爛,堆得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