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可今天,煙卻是一支接著一支,兩道濃眉緊鎖在一起,似乎有什麼解不開的結。
原本看到林辰暮身陷東江鋼鐵廠的泥潭之中,喬瑞華大感快意,覺得是自己的機會來了,卯足了勁兒準備大幹一番,最好是能借機將林辰暮掀翻在地,然後再重重踏上一隻腳,讓他永世難以翻身。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電話卻令將他所有的心情全都吹得煙消雲散。
電話是他在瑞江南渠的老部下,時任南渠副市長殷利興打來的。殷利興可以說是他的鐵桿,就好比林辰暮和陸明強之間的關係一樣,從來都是共進退的。而他當初離開南渠時,也是花費了不少勁兒,才將殷利興提拔起來,擔任南渠分管工業的副市長。
不是他不想放手,而是在這個位子安排上自己最親近的人,才會令他放心。因為有太多事捂著蓋子,那蓋子是萬萬掀不得的,即便瑞江是在蘇家的後花園也大意不得。
可就在不久前,殷利興慌里慌張地給他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一個不大好的訊息。那就是省國資委和發改委,似乎準備對無線電廠當初的改制進行徹查。
一聽到這個訊息,喬瑞華頓時就有些慌神了,雖然他口中還若無其事地安慰著殷利興:“利興啊,別太杞人憂天了,天塌不下來……”
毋庸置疑,在當初南渠無線電廠的改制中,喬瑞華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是在他主導下,價值上億元的無線電廠,被一家叫做廣匯投資公司幾乎沒花一分錢就收購到了囊中。當地政fu不僅沒有從中獲利,反倒要作為擔保,替新組建的電子廠貸款三千萬,以作為電子廠再生產的啟動資金。而無線電廠的債務,全部由政fu承擔。
這種滑天下之大稽的方案,在喬瑞華的幫助下,竟然堂而皇之地透過了南渠常委會的討論。而後,自喬瑞華以下,瑞江大大小小的官員幾乎都從中分得了一杯羹。
其實,這麼大的事,要說省裡一點風聲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喬瑞華也不怕,他畢竟是蘇宏遠的人,即便蘇宏遠現在上調首都了,在瑞江的影響力仍然是無以倫比的,打狗都要看主人。可現在,省國資委和發改委的人,卻要來翻舊賬,就讓他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平常的味道。
事情肯定是經不起查的,就算當初喬瑞華大肆造勢,聲稱無線電廠是包袱,市政fu已經無力承擔,對方條件雖然苛刻,卻不失是盤活廠子,一勞永逸解決無線電廠問題的法子。可真要去細查,這一切就像是美麗的泡沫一樣,一戳就破。
而更令喬瑞華忐忑惶恐的是,在廣匯投資收購了無線電廠後,有無線電廠的人向相關部門反應,引來喬瑞華的忿恨,殷利興更是花錢僱人毆打嚇唬這名工人,不曾想,一失手,居然將人給打死了。雖然事後行兇者被很快送走避風頭,案子也一直沒頭緒,可喬瑞華卻怕事情一併給翻出來,那恐怕就連蘇宏遠都保不住他。
喬瑞華怕是怕,卻還不至於六神無主。因為他明白,在國內這塊土地上,不管你個人的能量有多強,本事有多大,那都沒用。最終還是得靠實力說話,得靠勢力說話,得靠集體和整體的力量說話。有人想要挑戰自己,那就要挑戰自己身後的整體力量。喬瑞華也相信,老領導是不會坐視,有人在自家後花園裡搞風搞雨的。
喬瑞華最擔心的,還是讓老領導失望,前途從此黯淡無光。
琢磨了許久,喬瑞華陰沉的雙目閃過一絲怨毒,血絲瞬間佈滿了他的雙目。他從兜裡掏出一個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只說了幾個字:“我不想有任何的隱患,你明白嗎?”
放下電話後,喬瑞華喝了一口茶,臉上的表情才漸漸恢復了常色,然後將手機中的手機卡取了出來,折斷,又丟在菸灰缸裡點燃,看著手機卡化為灰燼,這才淡淡笑了笑,慢慢站起身,起身向外走去。
與此同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