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隨之微微顫抖,讓人不由得有幾分目眩神移。
“臨時調換?為什麼?”林辰暮一愕,有些訝然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剛開始我還以為小蕊這個騷狐狸剛來不久就上了史主任的床,史主任特地照顧她呢。要知道,常情況下,騰龍閣的客人非富即貴,給小費也最大方,往往一晚上地收入,都要抵得上我們一個月的薪水了。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今晚騰龍閣的客人,居然是臭名昭彰的劉公子。”
說到這裡,邵琳又頗有些擔心地說道:“不過你今天得罪了這個劉公子,可要多加小心了。我知道這個劉公子最不是東西了,依仗著家裡的權勢,橫行霸道、耀武揚威,前幾個月,聽說也是有個交警攔了他的車,他糾集自己的同夥,竟然當街將這名交警活活打死。這個案子當時在首都鬧得是沸沸揚揚的,可從事發到現在,幾個月過去了,卻再也沒有下,而他,還不是整天在外面蹦躂,啥事也沒有。我有一次還聽他囂張地說,打死一個輔警算什麼?他家裡,有的是關係背景,別說一個小小的輔警了,就算打死的是牌的警察,也同樣沒有人敢拿他怎麼樣。因此啊,我說你要沒什麼事,最好別出門,辦完事了趕緊回東屏去,在酒店裡,他還不至於敢胡亂來,可真要是出去了,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聽到這裡,本在思索史立軍為什麼會臨時調換服務人員的林辰暮臉色就沉了下來,說道:“我就不相信,這天子腳下,就再沒有法理不成?”
“哎呀,我說你啊,是不是當官當傻啦?你當這裡還是你當鄉長的地方啊?這裡是首都,水深得很,你玩不起的。”邵琳就有些緊張,都坐不住了,起身著急地對林辰暮說道。她還真怕林辰暮頭腦一熱犯渾。當初林辰暮還在沙橋一中讀書的時候,有一次高年級班的學生欺負他們班的學生,他連想都沒想就衝上去幫忙了。一場架打回來,不僅是遍體鱗傷,而且還背了個處分。不過也是這一次,讓林辰暮在班上的聲望大增,博得了全班同學的一致讚揚。
“我說沒事就沒事,你瞎操什麼心啊?”林辰暮一蹙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邵琳就怔了一下。
此時的林辰暮身上似乎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種感覺,邵琳經常在一些來酒店的大人物身上見到過,就是一種氣勢,上位者的氣勢,雙目不怒而威,輕微的一個動作,卻讓人不由心生敬畏之意。進屋坐了這麼一會兒,又是憶昔歲月,又是聊敘同學之誼的,她都差點忘了,眼前的林辰暮,可不是當初那個懵懵懂懂,眼睛還不時老瞟著自己胸脯的小男生了,而是一個威風八面的官員幹部,就連不可一世的史主任,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
邵琳就乖乖地坐了下來,杏眼如絲地看著林辰暮,眼神裡似乎也漸漸多了些別樣的東西。
林辰暮卻全然沒有注意到邵琳此時的變化,心頭卻又盤旋起來。
其實邵琳所說的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所謂在官場混得越久,位置越高,見到的各種陰暗的東西也就越多。別的不說,就拿小小的雲巖縣來說,一個痞子出身的王三,就靠著常委副縣長的關係,就能在縣城裡稱王稱霸,用武力控制數百名流鶯出賣皮肉來賺錢。而自己打的,那可是臺湖區副區長家的公子哥,又豈會善罷甘休?要不然,他剛才聽到敲門聲時,也不至於如此小心翼翼了。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的惶恐和不安也是枉然。
想到明天早上還有事情,這天色也不早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有些不太方便,剛想要出言送客,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凌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