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些地勢高的地方還出現了人畜飲水困難的現象。
雖然在之前,林辰暮就曾安排各村挖井取水,但由於後來的一系列變故,官塘的班子成員也進行了大調整,許多工作的延續性受到了影響,旱情仍然不容樂觀,郭興瑋和馮曉華打來電話的時候,言語間都掩飾不住濃濃的愁意,說他們現在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抗旱救災,這讓林辰暮對於官塘如今的情況,也頗為有些擔心。而這次的降雨量雖然不算大,但連續的陰雨好歹還是能對旱情起到一定的緩解作用。
講臺上,一位戴著眼鏡,約莫四十來歲的教員,口若懸河地講著什麼,肢體語言也很豐富。看得出來,他很是投入,也很有激情,不過平心而論,所講述的內容,卻是套話連篇、空洞乏味,理論根本無法聯絡到實際,不說老百姓了,就連幹部學員自己都不太可能相信這種黨八股。因此,任憑上面學員講得是唾沫飛濺,下面聽課的人卻是乏味索然,心不在焉,有的哈欠連天,有的撐著腮幫子假寐,有的低著頭似乎在看小說,還有的嘀嘀咕咕、竊竊私語……倘若不是上課要打考勤,而且考勤情況要計入最後的評估考核,教室裡或許稀稀拉拉剩不了幾個人。
教員對於學員們的反應,當然是心知肚明,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完全將課堂當成是了自己一個人獨角戲的舞臺,自娛自樂。
“叮鈴鈴——”下課的鈴聲響起,備受煎熬的眾人不約而同都長呼了口氣。而臺上的教員此時講得是興起,抑揚頓挫的,可音還沒有高上去,卻像是把突然掐住了脖子一般,戛然而止,然後連忙收拾好桌上的東西,連“下課”都沒有說一聲,就匆匆離去。
教員這麼一走,教室裡頓時就熱鬧了起來,大家說笑侃天的,起來活動筋骨的,走出去上廁所抽菸的,三三兩兩。別看才來黨校幾天,但事實上,除了少數幾個獨來獨往的學員外,大多或是因為地域,或是因為親疏,已經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幾個小圈子,而且彼此之間還有了較勁兒的苗頭。這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分別以班長劉子康和東屏市建委副主任柯鑫祥為首的兩個圈子,相互看不順眼,甚至有些水火不相容的地步。當然,林辰暮猜測,這和劉子康被指定為班長不無關係。
而也有不少人有事沒事想往林辰暮身邊靠,不過他看起來和誰都處得挺好的,但細細品味,卻又始終遊離於各個圈子的邊緣。
不能不說,任宜波還是比較老辣的。如果當初真讓林辰暮當了這個班長,或許只會引來其他人的嫉恨。可僅僅只是加了一個“副”字,卻是讓大家一下子就容易接受了許多。
為了方便遠處的學員幹部回家,週五只安排了上半天有課,放學後,所有學員就能離校了。林辰暮琢磨這個週末要不要回平海去看看老媽,就看見班長劉子康就笑呵呵地朝他走了過來。
劉子康還不到四十歲,個子不高,卻從裡到外透著一股淡淡的儒雅之氣,讓人很容易心生好感。他目前是雲山縣的副縣長,雖然並沒有入常,不過林辰暮知道,在這次青訓班結束後,這個劉子康必定會更進一步,只是不知道他是會繼續待在雲山縣,還是要挪個地方?
或許對大多數人來說,青訓班是提拔重用的門檻,但對於一小部分人來說,無外乎只是一個形式。說是培訓結束之後,組織部門才會根據各方面情況進行調整,但事先就知道自己去處的並不是只有林辰暮一個。上面早就已經鋪好了路子,只等他們按部就班去走。
“小林啊,有時間嗎?關於班級工作上,我有些不成熟的設想,想和你交換一下想法。”劉子康在劉辰暮面前坐下後,笑呵呵地說道。
因為在班上,林辰暮的年齡最小,因此,大家也都親切地稱呼他為小林。雖然劉子康不論是級別還是年齡,都比林辰暮大,但在他面前,卻並不擺什麼架子,什麼事都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