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曹世柏這話是不是孫慶海授意的。
孫慶海轉過頭,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掃了曹世柏一眼,又笑著對祁平睿問道:“祁書記,你是小林部長的主管領導,你覺得呢?”
祁平睿有些琢磨不透孫慶海的意思,略顯思忖了片刻,就笑著說道:“我覺得還是再研究吧,畢竟小林部長剛來我們團省委時間也不長。而且我記得,他的這個科還不到兩年。年輕人不多磨練磨練,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欲速則不達嘛。”
“孫書記的副廳,不也沒兩年嗎?”曹世柏卻是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看小林部長的磨練似乎也不少吧?雖然他升科不到兩年,不過他的工作表現是有目共睹的。現在農村青年工作部裡,幾個科長,也都是科,甚至剛被紀委帶走調查的戎凌輝,同樣是享受副處級待遇。這個問題不落實,小林部長的工作有些不好開展吧?”
祁平睿還想說些什麼,孫慶海卻是臉色一沉,說道:“團省委裡發生戎凌輝這件事,我感到很痛心。一個官員幹部,不把心思用在努力工作上,卻整天都在琢磨一些歪門邪道,這種風氣必須剎住。祁書記,戎凌輝是你們農村青年工作部的,我建議你一定要拿個章程出來,如何讓大家引以為戒,杜絕此類事件的再次發生。”
祁平睿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卻極為陰霾。他自然知道,孫慶海還藉此機會敲打自己。不過,這個機會孫慶海都不把握住,那他就不是孫慶海了。
話題被這麼一岔開,孫慶海卻再也沒有提為林辰暮解決副處級別的問題。
散會的時候,孫慶海走在最前面,曹世柏緊追幾步,問道:“孫書記,小林部長他……”
孫慶海就笑呵呵地對他說道:“我就知道你性子急。”說罷又輕嘆了一聲,道:“穩定壓倒一切,在這個風頭浪尖,林辰暮提副處,對他不見得是好事。到時候,別人還會以為,咱們團省委是做了虧心事,故意拿這個來補償他。這事啊,我看還是等年後再議吧。反小林還年輕嘛。”
……
緊閉的書房中瀰漫一種壓抑的氣息。黑色真皮沙發上,祁平睿默默喝著茶水,眉頭微微蹙起,似乎面臨著很難解決的問題。
“要不要給季書記去個電話?”一旁戴著眼鏡,頭微微有些禿頂的男子就說道。
他是華川省經貿委副主任趙凱銘,他和祁平睿以前是戰友,關係匪淺。更重要的是,他們倆都是省委副書記季萬忻一手提拔起來的,兩人之間幾乎是無話不談。
祁平睿就搖搖頭道:“算了,他也難。”
季萬忻是管黨群的副書記,也是華川本土的幹部,曾經是一道鮮明的旗幟。不過現在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臨近退居二線的邊緣,圈子裡的許多幹部開始若即若離,說話的分量,也比不了以前了。
“但季書記說句話,黃秘書長總不能不賣這個面子吧?”趙凱銘嘆口氣,琢磨了一下,又略微有些不滿地說道。
祁平睿笑了笑,沒有出聲,心裡卻是苦澀不已。他根本就想不到,林辰暮居然有黃秘書長的關係。而戎凌輝這個窩囊廢,也是沒什麼用,被紀委請去還沒兩天就挨不住了,嘴巴就像是沒有閥門的水龍頭一樣,什麼都往外倒。祁平睿已經透過自己的渠道聽到了一些訊息,戎凌輝交代了一些對自己不利的東西。
當然,這主要也是資訊不對稱的緣故。幾乎所有的官員,在面對紀委的調查時,都鮮有還能夠保持鎮定自若的。何況,被隔離調查,外面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對方手裡掌握了些什麼也不清楚。在這種強大的心理壓力和煎熬下,很少能有人扛得住。
“那你現在究竟是怎麼想的?”趙凱銘拿起杯子,又放下,有些沉不住氣地說道:“總不能現在什麼都不做吧?”
“那你說該做什麼?”祁平睿反問道,臉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