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老者將手絹拿離了嘴巴,那雪白的手絹上赫然沾染了鮮紅的血跡。
死神就輕嘆了一聲,說道:“你身體不好又何必那麼激動?阮斌的仇,我會替他報的。”
“我沒事。”老者急劇的喘了幾口氣之後,又挺直了自己的腰桿,沉聲說道:“這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你告訴我,阮斌死在誰手上?我一定要親自為他報仇!”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是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
“林辰暮,他死在林辰暮手上。”死神搖了搖頭,很有些扼腕嘆息的說道:“這些年,他跟著我出生入死,我怎麼都沒想到他會死。是我的錯,我低估了林辰暮的能耐。”
殺人者人恆殺之,組織每年殺人無數,可也有不少人會死在行動中。這大家都已經麻木和習以為常的,沒有人知道,自己是否明天還活著,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死神也很少會往心裡去,優勝劣汰、適者生存,這一行,原本就充滿了血腥和殺戮。
可阮斌的死,卻刺痛了他的神經。組織裡能人異士雖多,可有阮斌這樣身手的卻極少,尤其阮斌的一身硬功,幾乎刀槍不入,即便自己碰著都大感頭疼,怎麼就死了呢?
何奕死那天,他在現場,將當時的情形看得是真真切切,也清楚,被這麼多全副武裝的警察和武警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何奕插翅都難飛,即便不死也會被抓。相較而言,他更寧願何奕死,免得洩露了組織的機密。
可阮斌不一樣。讓他去對付阮斌,原本就出於十拿九穩,不出意外的考慮。卻沒想到,這樣都還能出了意外,讓他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林辰暮?”老者眼睛猛地射出寒光,冰冷地從口中吐出幾個字:“好,我知道了。”似乎這個名字,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話語間,也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殺機。說完之後,他轉身就走,步伐矯健有力,每一步都在沙灘上留下深深的印跡。
死神看著老者遠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用,你是一定會去的。你時日不多了,這次去,也算是了卻一樁心願吧。希望還能看著你回來。”
過了片刻,他又輕輕拍了拍手,一個戴眼鏡斯斯的中年人很快就畢恭畢敬地出現在他面前。
“去安排一下,動用所有可用的資源,給王老提供一切便利。”死神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卻又點頭應道,轉身去辦去了。
……
就在老者趕往武溪的時候,武溪郊區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內,卻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十多個體型彪悍的男子,神情肅穆的守在了各個緊要的出入口。
而院落內一個兩層的小樓內,躺在床上的林辰暮透過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情形,不由就對陳雪蓉說道:“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陳雪蓉依舊是一頭短髮,嫵媚而幹練,身形高挑修長,身著單薄的運動衫顯得身材窈窕而又有剛健之氣。黛眉彎彎,一雙秋水明眸散發著清澈怡靜的柔光,秀美的瓜子臉龐,那精緻到了極點的五官簡直就是造物主完美的恩賜,烏黑的齊肩秀髮有著說不出的飄逸。
她是在林辰暮和路翔宇遇襲的當天下午,就帶人乘專機從首都趕來了。
林辰暮在自己轄區內被人襲擊,險些喪命,同行的還有中組部部長家的公子,訊息一經傳出,整個武溪乃至西陘一片驚駭譁然。
而省委書記常宏然、代省長尹俊新、常委常委、武溪市市委書記楊衛國、市長喬瑞華等省市主要領導,幾乎都在頂尖殺手
說話間,一個神情嚴肅、不苟言笑的男子走了進來,附在陳雪蓉耳邊說了句什麼,就見陳雪蓉臉色微微一變,低聲罵了一句:“窩囊廢,笨蛋!”
“怎麼啦?”林辰暮不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