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
朱克民訕訕一笑,先是掏出一支菸來遞給樂安民,然後才又小心翼翼地說道:“樂書記,您說今天這事,會不會是趙明德搞出來的,他老早就想提拔俞思鴻起來了,只不過我有些想不明白,邢謂東又是什麼時候和他攪到一起去的!”
“我看不見得他們兩個會走到一起。”樂安民剛才也一直都在思索這個問題,其實執政就跟打牌一樣,想要大殺四方,不光自己要拿一手好牌,還要隨時隨地關注著對手的動靜和情況,算他們手裡還有什麼牌,“我擔心的不是趙明德和邢謂東,而是姜雲輝!”
“姜雲輝。”朱克民一愣,卻又啞然失笑道:“這怎麼可能,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初來乍到的,又能掀得起怎樣的風浪,樂書記,你是不是過慮了!”
樂安民就搖搖頭,問道:“克民啊,你三十歲的時候在幹什麼!”
“三十歲。”朱克民回想了一下,笑著說道:“不太記得清楚了,不過應該還在機械廠當車間主任吧!”
“是啊,我三十歲的時候,也不過只是一個副處級幹部,而那時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樂安民輕嘆一聲,聲音平和下來說道:“可人家姜雲輝,三十歲不到就已經是廳了,難道這還不能令你想到些什麼嗎!”
朱克民聽了也不禁肅然一驚,的確,姜雲輝那極為成熟老練的言行舉止,讓他們不由得忘了,坐在身邊的這位市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今年還不到三十歲,在論資排輩的國內官場裡,倘若沒有強大的背景,這可能嗎,哪個領導不是一步步從基層升起來的。
“樂書記,你的意思是。”心中念頭閃動,朱克民聲音不由就有些高亢了。
樂安民又說道:“程涵昨天才刁難了姜雲輝,今天就被市紀委請去喝茶,你不覺得很巧嗎!”
猛地一下摁滅手裡的煙,朱克民嚯的一下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說道:“這不可能吧,昨天的歡迎宴上,大家似乎都並沒有給姜雲輝好臉色看,而且,因為辦公室沒有準備好,他根本就沒在市委待就出去了,聽說是去看房買房了,怎麼可能和其他人有聯絡,又哪有那麼大的能量去操控這麼多常委,樂書記,恐怕你有些多心了吧!”
“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但許多事情不是用常理可以解釋的。”樂安民也有些疑惑,不敢肯定地說道:“姜雲輝和邢謂東都是從首都來的,我擔心他們事先就認識!”
“嗯,有這個可能。”朱克民也不禁點了點頭,似乎也只有這麼一個解釋能夠說得通,為什麼不早不遲,邢謂東偏偏在這個時候找程涵的麻煩,程涵的黑材料或許紀委早就一厚摞了,如果沒有利害關係,相信邢謂東也懶得理會。
當然,如果平時沒有這麼多常委聲討程涵,趙明德又不趁火打劫,光一個紀委,樂安民也就壓下去了,不會搞得這麼被動。
緊接著,朱克民又倒吸了口涼氣,“一個政法委書記,一個紀委書記,他們倆要是扣起手來,那倒是個麻煩事!”
對於這點,樂安民早就想到了,可一時卻又束手無策,他想的比朱克民還要更深遠一些:如果只是姜雲輝和邢謂東,麻煩是麻煩,但還不至於令他手足無措,他是擔心這兩人倒向趙明德,那才真叫人頭疼。
“依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沉吟片刻後,樂安民問道。
朱克民也是一籌莫展,可又不能說沒辦法,冥思苦想一陣之後,突然間靈光一閃,就說道:“其實咱們也沒必要把問題想得如此嚴重,就算姜雲輝和邢謂東關係密切,也不見得他們就會偏向趙明德,不論他們如何投機,一二把手的位子都輪不到他們,他們想要謀求的,充其量也就是錢和權,趙明德能夠給他們的,咱們同樣可以,甚至可以更多,畢竟你才是湖嶺的一把手!”
樂安民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