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血跡!”有人突然大聲叫道,隨即其他人便一窩蜂地湧了上去。
林辰暮的臉色頓時“唰”的一聲變得毫無血色。他知道,這個樹林並不大,只要對對方找到了蛛絲馬跡,那自己就再也跑不掉了。
當即,他沒有絲毫的遲疑,拼起最後一點力氣邁開步子跑了起來,背後隱約還聽到有叫罵聲和紛沓而來的腳步聲。
“跑,不停的跑!”
林辰暮現在腦海裡只有這樣一個念頭。
急促的呼吸使肺中的空氣似被抽空一陣陣暈眩襲擊著他的神經,腳下更是軟綿綿的猶如踏在棉花上,可林辰暮卻以一種極為堅定的意志,不斷鼓勵著自己。耳邊只聽得到自己那粗重的喘息聲,不過林辰暮的神經卻依然繃得緊緊的。他不知道太陽紙業裡究竟藏著什麼非要將自己滅口的秘密,但卻知道,自己要是跑不了,恐怕命都保不住了。
他還年輕,還有遠大的抱負,還沒有娶妻生子,他不想死。
“噗通”一聲,腳下不知道絆著什麼東西,林辰暮重重絆倒在地上,臉孔也和冰冷溼潤的泥士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倒地的瞬間,林辰暮全身有片刻的虛脫,整個人介於昏迷和清醒的邊緣,只想躺在這裡一動不動,整個腦海裡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隨著吹來的風送進耳裡,那一瞬間,他就猶如是頓時從夢中驚醒了似的全身一顫。
危機還沒有過去!
林辰暮一咬牙,爬了起來,往著高及人膝的草林一腳高一腳低踉蹌地奔去,忽地一腳踏空,原來是個斜坡的邊緣。疲憊欲死的林辰暮此時哪還能留得住腳?整個人頓時猶如皮球般從坡頂直向下滾去,也不知壓斷了多少植物橫枝,頭暈目眩,渾身散架似的。最後掉進冰涼的水裡,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市委大樓三樓的會議室裡煙霧繚繞,圍著橢圓形的會議桌,市委常委會議在召開。
這是由市委書記呂慶東緊急召開的常委會,議題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幾天東屏剛剛發生的大事,鳳凰湖水質被汙染和太陽紙業被群起激憤的民眾圍攻。政協主席黃逸林和人大常委會常務副主任夏安也列席了會議。
也或許是議題比較沉重的原因,在座常委都顯得很是沉默,會場裡,除了喝水的聲音,就是翻動紙張的聲音。
“事情就是這樣子了,大家有什麼意見,都說說看吧!”呂慶東喝了一口水,然後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掃了一圈後,放下茶杯,慢慢地說道。
他很是享受這種掌控全域性的感覺,就像是在放風箏,不論風箏飛得再高,線卻始終拽在他手上,他想什麼時候放就什麼時候放,想什麼時候收就什麼時候收。
“鳳凰湖是我們東屏的一張名片,更是一顆明珠,其重要性當然是不言而喻。不過現在連湖水究竟是怎麼汙染的,環保局到現在還沒得出結論嘛。我認為還是要等到查清問題了,才能對症下藥,盲目去做是不可取的。”市委副書記陶澤也是不緊不慢地說道,甚至他那胖乎乎的臉上,似乎都沒有一絲扯動。
“等?我們能等,鳳凰湖的水能等?老百姓能等?難道說真要到了鳳凰湖變成了臭氣熏天的汙水潭,湖裡的魚蝦全都死絕了,我們才坐下來想辦法?”楊衛國壓著火道。他就是看不慣東屏市委常委會這種什麼事都不緊不慢、不溫不火的樣子。當然,這恐怕也跟呂慶東書記的性格有關。
“那依楊市長你的意思,應該如何辦?”陶澤似乎也不介意,只是笑著對楊衛國問道,不過那渾濁的眼神裡,卻閃過一絲別樣的東西。
楊衛國也不去看陶澤那總是一副笑眯眯的彌勒佛模樣的臉,沉聲說道:“我認為很簡單,第一,責成環保局儘快查清水質汙染的原因,如果人員和裝置不夠的話,可以向省裡申請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