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楊衛國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該表達的都已經表達了,繼續說下去,只會刺激對方更猛烈的反撲。剛開始態度極為激烈,是抱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心態,哪怕不能阻止事態的發展,也要讓大家瞭解他鮮明的態度。
可蔣俊峰的意外發言,卻讓他似乎看到了一絲勝利的曙光。
來福興之前,楊衛國就對福興這裡的勢力及人員情況進行過深入細緻的瞭解。或許在別人看來,蔣俊峰這個人光是從能力上來說算不上很強,甚至可以說是庸碌無為,在位那麼多年似乎就沒有做出過什麼像樣的事情。可在楊衛國看來,蔣俊峰這個人卻極不簡單,他很善於韜光養晦,隱身於白瑋軍的身後為白瑋軍籌謀劃策,事實上,白瑋軍的許多執政亮點均出自他之手。
因此,蔣俊峰的這番言論,在楊衛國看來,很可能就代表著白瑋軍的意思,至少說也能從中窺探出白瑋軍的許多真實意願。雖說白瑋軍在福興的日子不會太長了,可只要他一天還是福興的省委書記,他的影響力都不是其他人所能比擬的。只要白瑋軍也反對在湖嶺興建聚乙烯化工廠,這個專案就很難透過。
白瑋軍也覺得很頭疼,他不願意表態,也不願意得罪人,可事情到了這一步似乎不由得他不表明態度了。而且白瑋軍也有些膩味董慧明,你是要接我班了,可我這不是還沒走嗎?現在就耀武揚威、指手劃腳的,是不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啊?於是雙手朝桌上一圈,就沉聲說道:“既然這事大家有不同的意見,就暫時放一下。”
楊衛國就輕呼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福興方面快刀斬亂麻,一下子就將這事定下來,那他想要做工作都困難了。只要事情沒有敲定,那都還有變更的可能。
董慧明卻是不樂意了,白瑋軍不想當惡人,可這事一天敲定不下來,他這到手的省委書記也就可能黃了。因此白瑋軍不著急,他著急,就陰測測的說道:“不盡快敲定下來,湖嶺方面怎麼回覆?別人可是滿腔熱血,咱們可不能潑了冷水。”
白瑋軍一聽這話臉色就陰沉下來,放下了茶杯就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上常委會吧。”
董慧明慢慢靠在了椅子上,白瑋軍總算是向他屈服了,這無疑是讓他吃了顆寬心丸。光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只要白瑋軍不搗亂,初來乍到的楊衛國想要翻起怎樣的風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有綻放出來,白瑋軍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令他錯愕不已:“不過我首先要表明我的態度。對於在湖嶺建聚乙烯化工廠我是持反對態度的。”
楊衛國和蔣俊峰對望一眼,又都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在本上寫著什麼,潘亞金笑容漸漸淡去,拿起茶杯喝茶,目光卻不時瞥著白瑋軍的臉。
會議室裡的氣氛頓時沉悶起來,就是再遲鈍的工作人員也能感覺到今天的書記辦公會和以往的氣氛截然不同,一場風暴好像在悄無聲息的逼近。
就在此時,會議室的門被人輕輕推開,白瑋軍的秘書,也被稱之為福興報復
白瑋軍的聲音不高,卻好似在他耳邊扔了一枚炸彈似的,震得腦袋嗡嗡作響,臉上的肌肉也不禁顫抖起來。
陳總理的這席話就像是判了他死刑一般,心頓時就沉到了谷底。感覺各種複雜的目光匯聚在自己身上,他只覺得渾身像是被灼傷般的疼痛。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董慧明不斷的在腦海裡問著這個問題,只覺得頭疼欲裂。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態會發生這樣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是說這事是陳總理的意思嗎?怎麼到頭來陳總理又將所有的一切都給推翻了?
他倒不是不相信白瑋軍的話。就算再給白瑋軍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胡亂篡改陳總理的意思。可這樣一來他就被動了,尤其聽到白瑋軍轉述陳總理的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