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式就會有很大的不同。不過,不論如何,企業現有的組織架構是需要重新組建的。俗話說,火車跑得快,全憑車頭帶,沒有一個合格的領導,再好的改制都是白搭。
而不論以前的周強,還是如今的閻偉斌,都算不上合格的領導。
大樓頂層寬大的辦公室內,一名身穿唐裝的白髮老人站在玻璃帷幕前,望著樓下猶如火柴盒大小的車子,不知道在想什麼,而在他身後,畢恭畢敬地站著一名戴眼鏡,三十來歲的男子,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其貌不揚,可眼神裡卻閃動著厲芒,顯然不是什麼普通角色。
“瑋峰啊,你覺得咱們這次做的是不是有些不地道?”沉默了許久,老人終於開口說道。
男子就是剛才路翔宇口中的何瑋峰,也是香港國興集團大陸的負責人。他算不上是何家的嫡系,不過為人聰慧,加之對何家忠心耿耿,甚得何老爺子的器重,這才會將大陸的業務交由他來打理。而這些年,國興集團在大陸的每一次強勢擴張,都有他的汗馬功勞。
可以這麼說,在香港國興集團大陸分公司,何瑋峰就是說一不二的主兒,可他在老人面前,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聽到老人的問話後,他並沒有立刻作答,而是仔細琢磨了一番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董事長,生意場上,原本就沒有什麼地道不地道的。況且咱們並沒有和他們籤合同,不論是從法律上來說,還是從道義上來講,我們都沒有必須要和他們合作的義務。”
“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折騰這次之後,恐怕接下來幾年,我們公司在大陸的生意,或許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說話的時候,老人緩緩轉過身來,那充滿智慧的雙眼卻沒有半點大戰前的殺氣,有的,只是淡淡的惆悵。
何瑋峰就苦笑了笑。雖然他姿態擺的極低,可也知道,這次真是將路翔宇給得罪了。而這位路家大公子,委實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被他嫉恨上了,估計真沒什麼好日子可過。不過他還是說道:“路翔宇來頭雖大,可這四九城裡,也不光是他們姓路的一家。”
“路家都還好辦,可咱們這次,可是連姜家也一起得罪了。”老人卻是嘆氣道,口吻自有一股子山嶽般的凝重之意。心裡也有些動搖,不知道這一次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可商人的本性,就是趨利避害,尤其是在大陸做生意,最大的風險不是來自商場,而是政策面。一旦發生什麼變化,不僅是血本無歸,而且還可能會惹上官司。
老人能白手起家,幾十年裡創下國興集團如此龐然大物,不知道遭遇過多少艱難險阻,碰到過多少生死一線,能夠走到今天,就全憑他看得清形勢,絕不和政治風向背道而馳。得罪了京城裡的權貴,自然是令人扼腕嘆息,可要是和國家政治風向抵著幹,那才叫得不償失。而現在,不論是國興集團,還是他,都經不起折騰了。
所以說,許多時候,生與死其實只在你的一念之間。
“姜,姜家?”何瑋峰卻是嚇了一大跳,臉色都有些變了。在大陸打拼了那麼多年,他對於大陸的政治勢力和形勢,那可以說是如數家珍。得罪了路家雖然麻煩,但還不至於令他色變,畢竟何老爺子在四九城也有不少舊識,路家想要從中刁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這事不過是小輩的事,大人不見得就知情,也不見得就會出面。
可姜家,那卻是四九城裡令人高不可攀的存在了,連想想都令人心生敬畏之意。姜老爺子更是門生遍佈國內,真要得罪了姜家,就算不至於寸步難行,可國興集團還想在大陸發展,那可以說是痴人說夢。何瑋峰相信,沒有人會為了他們國興集團去開罪姜家。
國興集團在香港算是個呼風喚雨的龐然大物,可真在這些大佬面前,卻不值一提。就算姜老爺子不說,可下面那些喜歡揣摩上意的人,都夠國興集團喝上一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