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熟雞蛋。所幸當時沒有人看見,要不然她還真是沒臉見人了。
可即便如此,當陳雪蓉的眼神和林辰暮的目光不經意間對碰之時,她還是不禁心怦怦亂跳,呼吸也有亂,就好像林辰暮那清澈的目光,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一般,讓她好不慌亂。
“好多了……”林辰暮舒服地說道。還別說,陳雪蓉按揉得不輕不重,恰如其分,尤其是靠在床邊,不時還傳來淡淡的幽香,真是令人舒服到了骨子裡。可他話還沒說完,一陣劇烈的刺痛,又突如其來地襲來,就像是有千百顆釘子,被釘進腦袋裡一般,痛得他周身抖索、死去活來,猛地用手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彷彿這樣能夠分擔痛苦似的。
“你……我這就去叫醫生……”林辰暮那痛不欲生的表情,更是把陳雪蓉嚇得粉臉煞白,頓時失去了方寸,手忙腳亂起來,急得眼眶裡又盈滿了淚水。她這副柔弱無助的樣子,要是讓她那些手下看見了,保管會瞠目結舌,跌破一地的眼鏡。
林辰暮雙目赤紅,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臉上的肌肉也忍不住起來。那無窮無盡,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痛楚,就像是利鋸挫鋸著他的每一根神經,痛得他神智都有些模糊了。那一時刻,他真還恨不得死了好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在猛地一下比前面所有痛苦都還要來得更加可怕和厲害的痛之後,一切所有的不適突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以至於林辰暮在一剎那間,恍若自己是在夢中,剛才所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噩夢。
林辰暮緩緩動了動,冷汗還在他的背脊上任意肆虐,使他感到背上像是爬滿了冰冷的、有著無數只腳的怪蟲。可就在此時,無數的畫面,就像是開閘後的洪水一般洶湧而至,一下子就填滿了他整個腦海。
一看之下,頓時是驚得呆若木雞,隨即心臟狂跳,全身血液急竄,手心也被汗溼了。隨著畫面的轉換,他全身顫震,冷汗從毛孔流出,痛苦得幾乎起來,閉上眼睛,渾身瑟瑟發抖,似乎憤怒到了極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林辰暮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陳雪蓉滿臉惶恐的帶著醫生衝了進來,嘴裡還不斷催促著身後的醫護人員,可猛地看見林辰暮站在原地,什麼事也沒有似的,不由一呆,又連忙衝上來拉住他的手,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頭還痛不痛?”
那些手裡拿著大包小包急救物資的醫護人員,也是驚疑不解地看著林辰暮。
林辰暮靜靜地看著陳雪蓉,那深邃的眼神裡,似乎藏著無盡的哀傷。
陳雪蓉還以為林辰暮是被病痛折磨糊塗了,連忙轉過頭來叫道:“醫生,快來給他看看……”
話還沒說完,林辰暮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我知道殺人兇手是誰。”
“什麼?”心亂如麻,陳雪蓉沒太聽清。
“我知道殺人兇手是誰了。”林辰暮死死咬住下嘴唇,重重地說道。剛才的畫面就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沉沉地壓在他的心頭,幾乎讓他窒息,喘不過氣來。
他不知道自己腦海裡為什麼會出現這些畫面。不過就在剛才,他卻就像是靈魂出竅了似的,穿越過時空,來到了當時案發的時候。那慘烈的一幕,就如同活生生在自己眼前上演一般,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周靜那悽慘的和呼救聲,還有兇手陰狠的笑聲,像悶雷般搖撼著他的心絃,震得他汗跡隱隱,面龐硃紅,又似刃刺般戮扎著他的自尊。
林辰暮咆哮著,衝上前去,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可不論他如何努力,卻都於事無補,對他來說,這一切就只是一個影像,只能看,卻不能有任何改變,即使那致命的一刀,就像是砍在他自己脖子上一般。
林辰暮不清楚,為什麼當時那一幕會在自己眼前重現,不過想來想去,也只能歸結於周靜陰魂不散,想要自己替她報仇。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