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篩糠,在這之前,她無從設想戰爭是什麼。從未有過的害怕的恐懼讓她幾乎崩潰,她想著自己要是能活著出去,立馬要滾回國去。然後再也不瞎特麼跑了。
只是戰爭又打起來了,她被困在那裡兩個月,跟著人群東躲西藏,經歷過無數次的絕望,在一次又一次的恐懼中,漸漸生出些不一樣的想法來。拍攝,記錄,想讓更多的人看到戰爭的面貌。
“戰爭是醜陋的,飽含骯髒。”
*
被困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保險公司的救援機趕到了。
盛夏吃了點麵包,在飛機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到了國內。
下飛機的時候,整個人精神都很萎靡,害怕倒是談不上,就是很費精神。
沈紀年來接他,站在出口處。
長身而立,身姿挺拔,神色凝重而深沉。
盛夏忽然就難過起來,三兩步走過去,撲進他懷裡。
沈紀年用力抱住她,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低聲說:“回來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注:本故事純屬虛構,不涉及真實事件,部分地名及設定也是虛構。
第58章
馬拉瑞拉之行其實並沒有多少驚險,只是來回折騰的累。
那邊在進行大選,整個首都都戒嚴了,進出一條狗都要審查,到處是安檢。總統備選人是革新派的代表人物,激進、煽動性極強,為了阻止他上任,有很多勢力在盯著他。
費逍教授帶盛夏他們過去,倒不是為了大選的事,只是李亞暉給的資料裡,隱秘地提了人口販賣和馬拉瑞拉的某黨派有著某種未知的聯絡。而直覺告訴他,和這次的大選有很大的關係。
他已經不跑新聞很多年了,這一次卻想親自去跟。
盛夏陪費逍教授先到了海南其實就要返回了,一路上吃穿住行都是費教授出資,還提出給她按市價付薪資,不過她拒絕了,倒不是客氣,是覺得自己跟著出來,也能學到不少,說起來是她賺到了。她主要是負責處理費教授生活上的一些事,因為他腰不好,不能太勞累,很多瑣事需要人去做,而盛夏剛好也是學新聞的,專業內的事也可以幫忙做一點,能省不少心。
他們到海南是去找一位退休的外交官,從他那裡拿一些資料,至於其他更詳細的,大概不方便說,盛夏就不知道了。
海南那邊待了有兩天,費教授給盛夏買了回程的票,臨走的時候,費教授新徵集來的助理臨時變卦不去了,盛夏思考了幾番,和沈紀年商量了下,最終決定留下來,跟著費教授去一趟馬拉瑞拉。
一來出於道義,二來她私心也想跟著費教授和其他幾位經驗豐富的記者長長見識,這機會,應該算是很難得的了。
馬拉瑞拉雖然黨派內亂,但大體政治環境還是安全的,理論上來看,不會出什麼事。即便有什麼意外,也可以向領事館求助。
不過臨走的時候,沈紀年還是買了保險給盛夏。
因為不是公務,就連那位青聯社的記者也不是公派,只能自己去買個人旅遊險,保險公司的條目繁多,各項細則羅列繁瑣,盛夏不懂,都是沈紀年幫她挑好訂購的。
電話裡,他嗓音沉沉地說,“有備無患。比起你出意外,我更願意做無用功。”
費教授一把年紀了,還調侃了她幾句,說她交的男朋友不錯,有責任心。還說有耳聞,法學院那幫老學究整天挑三揀四的,對沈紀年也是讚賞有加,一個個奉他為得意門生,整天帶著出去炫耀。聽說人挺冷淡,倒沒想到對女朋友這麼寵著。
陳可在旁邊應了句,“人也蠻帥的,這丫頭有福氣。”
另一位攝影師拉著盛夏悄聲問了句,“那什麼過了嗎?”
盛夏“嗯?”了聲,過了會兒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