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江景越這一巴掌用了全力,把江琇瑩打得耳朵出現了短暫的失聰,她只能聽到嗡嗡嗡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頭暈炫目,她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手指蹭到唇邊被打出來的血跡。
從小到大她還沒被人打過,雖然早就看透了江景越的真面目,也不對他報任何期望了,真被這樣一巴掌打下去,心裡還是難受得喘不上氣。
她想到從前父親對她的種種好,眼淚頓時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湧了出來。
眼淚混合著唇邊的血,模糊成一片,她用袖口擦乾淨,將堵在喉嚨裡的最後一絲傷心嚥了下去,語氣前所未有的決絕:“父親,女兒念著您的養育之恩,會給您養老送終,但這也是最後一次叫您父親了,您保重。”
江景越氣得捂著心口,指著江琇瑩的背影,怒道:“你本事大了,本事大了!”
“你是縣主了,還有人給你撐腰,但你要知道,這天下是皇上的,不是他鐘允的,他再護著你又怎麼樣,他難道還能反了皇帝不成!”
一旁的屬下低聲提醒道:“侯爺,慎言。”
江景越平復了一下情緒:“對,慎言,本侯是被那不孝女氣糊塗了,氣糊塗了!”
他趕忙看了一眼四周,確定周圍除了他的心腹屬下沒有旁的人,才放下心來,不然被人聽到,告訴御前,他這兵部尚書的位子就坐不穩了。
尤其現在皇帝重用胡海令,他更應該當心。
等江琇瑩走遠,江景越讓屬下關上門窗,問道:“孫元磊查到多少了?”
孫元磊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最近一直在替皇帝查探當年前朝太子太子妃被刺殺的事。刺殺之事是皇帝派人做的,懷疑前朝太子妃逃了,當年那具女屍是假的。
屬下答道:“孫元磊似乎已經查到前朝太子妃沒死了,只是缺乏證據。”
江景越冷聲道:“不能再讓他查下去了,孫元磊必須死。”
當年皇帝派出去刺殺前朝太子和太子妃的人正是江景越,只是,那日出發之前,他突然感到身體不適,打算擱置計劃,重新部署。
誰知,胡海令為了搶功,擅自做主帶人執行了刺殺計劃。事後不知為何,卻沒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反而說是受江景越的指派做的,說江景越部署有力,他只是按指示做事,不敢居功。
江景越最近才查出來,當年胡海令以為太子妃受了重傷必死,怕自己放走了人辦事不利被責罰,弄了具假屍體,萬一將來事發,他就可以全部賴在江景越頭上。
江景越當年沒幹活就領了功,爬上這刑部尚書之位,如今才知,這不是功勞,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地雷。那前朝太子妃重傷之後死了還好,倘若她還活著,他犯的便是欺君大罪。
倘若運氣再不好,有那個萬分之一的可能,太子妃當時壞了身孕,留了個天命的太子遺孤在這個世界上,以皇帝的性子,江家滿門都別想活了。
眼下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阻止孫元磊繼續查下去,江景越派了不少人暗殺孫元磊。
可孫元磊心狠手辣武功高強,不是那麼好殺的。
江景越留著胡海令不殺,蒐集當年胡海令才是刺殺前朝太子太子妃的執行人,就是怕將來有一天事發,把那欺君之罪推到胡海令身上,這樣他才有脫身的可能。
當然,對江景越來說,最好的結果是,前朝太子妃在那場刺殺中重傷之後就死了,沒有活命,也沒有什麼天煞的遺孤。
江琇瑩從江景越的書房出來後,沒按著先前說好的,去找母親和璃兒玩,她直接上了馬車走了,不然被母親看見她臉上被打出來的傷痕,又要心疼擔心。
被封了縣主之後,皇帝賜了她一座宅子,那套宅子透著一股規制之中的冰冷,房屋高大精緻,也有花園假山,亭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