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還在王府外面,世子不讓進。”
穿好衣裳,江琇瑩讓悅瑾把她換下來的衣裳收起來,開啟門出去。
鍾允站在門外,看見江琇瑩,見她臉色恢復正常,稍微放下心來:“外頭冷,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留下來睡一晚。”
怕她誤會,又趕忙說:“我睡客房。”
江琇瑩看了看鐘允,想到他方才救了自己,怎麼都應該好好感謝他一下的,便說道:“多謝世子相救。”
鍾允不愛看她這客客氣氣的樣子,心裡不開心,臉上不敢表露出來,怕把她嚇跑,端著跟她一樣禮貌客氣的姿態:“舉手之勞。”
江琇瑩知道,這絕非輕飄飄的一句舉手之勞。從她被林賀文掠走,到鍾允衝進來殺了林賀文,這中間的時間並不長,可見他投入的人力和精力。
而且他殺了林賀文,林家不會善罷甘休,林家與柳家親近,柳夢嬌必然要出來說話。
他不是喜歡柳夢嬌嗎,殺林賀文的時候就沒想到林賀文是柳夢嬌的表弟嗎,殺了林賀文柳夢嬌會傷心,會怨他。
江琇瑩覺得鍾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不想欠他的,於是說道:“世子這邊若是有什麼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儘管開口。”
鍾允料到她會跟他客氣,並不意外,也不再生氣。
他攥了一下手裡的平安扣,有話想問她。
江琇瑩讓身邊的丫頭退了下去,對鍾允說道:“我欠世子很大的人情,世子有什麼想問的,問便好,但凡我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
怕外頭冷,鍾允把江琇瑩帶去了書房,他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不死心地想,她究竟是不是在把他當成周義衡的替身,從前她對他的柔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小心在心裡斟酌措辭,如今,她在他面前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綿羊,只要他露出貪婪的目光,或者伸出尖利的爪子,稍微多往前走了一步,她就會逃跑。
到了書房,鍾允讓人沏了熱茶,又拿了一個銅手爐,往江琇瑩眼前遞:“你拿著暖手。”
江琇瑩接過銅手爐,爐子很暖,可如今已經開春了,天氣並不那麼冷,她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需要捧著手爐暖手了。
書桌上的天青色花瓶裡插著幾枝梅花,那梅花看起來很鮮豔,花瓣上滾著水珠。這個時節,梅花已經開敗了,這應當是他在溫房裡剪下來的。
江琇瑩將手爐放在一旁:“世子有什麼要問的嗎?”
鍾允艱難地抬起手,攤開掌心,亮出手上的平安扣。他盯著她的眼睛,看見她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看出來她想要,他沒說給,她才沒動。
鍾允往前伸了下手:“物歸原主吧。”
像是怕鍾允反悔,江琇瑩急忙從鍾允掌心將平安扣拿了過來:“謝世子。”
鍾允垂眸看著江琇瑩對這釦子視若珍寶的樣子,覺得那釦子像一把刀,直往他心口上扎,他頓了一下,出聲:“這枚釦子是周義衡的嗎?”
江琇瑩不想說謊,點了下頭:“是他託人送過來的。”
鍾允:“他是不是愛吃甜糕?”
江琇瑩:“是。”
鍾允:“他是不是很喜歡鶴紋的衣裳?”
江琇瑩:“是。”
鍾允:“你很喜歡看他射箭?”
江琇瑩:“是。”
鍾允從懷裡掏出那封皺巴巴的情詩:“這也是寫給他的嗎?”
江琇瑩答應過鍾允知無不言,點了下頭:“是。”
鍾允拿著情詩,因為手抖,不小心撕壞了一角,心疼得要命,好像這封情詩是他的一樣。
他穩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真從她嘴裡說出了,他依舊覺得承受不住,但他不得不繼續問下去:“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