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允嗯了聲,見趙安杵著不走:“還有事?”
趙安猶豫了一下,關切道:“世子身上的風寒可是加重了,可是又發燒了,臉怎麼這麼紅?”
鍾允:“太陽曬的。”
趙安抬頭看了看:“今日這太陽也不大啊。”
鍾允:“那便是風吹的。”
趙安伸出手,認真地感受了一下:“今日無風。”
感覺到自家世子掃過來的眼風,趙安不敢再問,翻上牆頭匿了。
鍾允是被氣得臉紅,世間男子,但凡有點風骨的,任誰被一個女子強吻了,被佔了這麼大一個便宜,能不氣著?
她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好厚的臉皮。
江琇瑩陪著鍾允用了午膳,宮裡又有太監來,這回是皇后宮裡的,來送了帖子,說馬上冬至了,皇后設宴招待世家貴女、貴婦。
江琇瑩作為黎王世子妃,自然在列。
太監走後,江琇瑩轉頭問鍾允:“皇后設宴,後宮嬪妃也會去嗎?”
鍾允似是頓了一下,撩開眼前的一支梅花:“應當是去的。”粉白色的梅花掉了幾朵,落在青石板地面上。
江琇瑩便知道了,這回就算她不想,也不得不跟那位柳貴妃碰上了。
江琇瑩沒浪費時間,轉頭回了房,中間還去了一趟庫房,從她的陪嫁箱子裡找出來許多貴重的衣裳、朱釵首飾。
屋子裡站著十幾個丫頭,每人手上捧著一套搭配好的衣飾。
江琇瑩認真挑了挑,每換上一套衣裳就去書房找鍾允,把他的書奪下來,在他眼前轉個圈,問他好不好看。
她心裡介懷鐘允跟柳貴妃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別說是她,換作任何一個人女人都不會不介意自己的心上人跟別的女人有牽扯,明裡暗裡總要進行一番比較,不願自己落了下風。
這世間最令人歡喜又難過的便是一顆痴情女子的心。
她就這樣來來回回跑了五六趟,把鍾允的書奪了五六遍。
江琇瑩停在鍾允面前:“好不好看?”
鍾允:“好看。”
江琇瑩:“好看在哪裡?”
鍾允:“哪裡都好看。”
江琇瑩:“是剛才那套好看還是這套好看?”
鍾允:“都好看。”
江琇瑩:“有多好看?”
鍾允:“你穿什麼都好看。”
江琇瑩撇了下嘴,坐在鍾允對面的椅子上,擺弄桌上的一隻硯臺:“夫君在敷衍人。”
鍾允放下書,臉色沉了一下:“無理取鬧。”
他方才說的都是實話,他說實話,說她好看,她還說他敷衍她。
江琇瑩從椅子上起來,繞過書桌,坐在鍾允腿上:“皇后設宴,請的那些嬪妃、貴女、貴婦,都是美人,阿琇不想太寒酸、醜陋,給夫君丟人。”
鍾允教訓她:“樣貌不過皮相,莫要過分追求皮相,忽略了更重要的東西。”
這男人端著一副道貌岸然、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樣,到了床上就變成了會咬人的禽獸。
鍾允看著江琇瑩,琢磨起她剛才說的話,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她要去皇后宮裡赴宴,當今二皇子就是皇后所出,沒準明日會碰上。
二皇子對這差點就成了二皇子妃的江家女可不是一見鍾情這麼簡單。
江琇瑩是江景越那隻老狐狸刻意培養出來的。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被她父親按著二皇子的喜好養大的。
她被如珠似玉地捧在手心裡,養出一個嬌媚率真的性子。
二皇子久居深宮,皇后對他嚴苛教導之餘又萬分寵愛,他渴望自由,心中藏著任性。
這樣的江琇瑩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