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極了她,他的這份愛,比從前多了千倍萬倍,他恨不能沉醉在眼前的溫柔裡,哪怕只是一時的淪陷,哪怕等她清醒過來對他刀劍相向。
他想擁有她。
可他不能,從前種種柔情蜜意是她給他編織的一場夢境,他不能再次陷進夢裡,他要醒來,他要一個清醒的她。
鍾允艱難地把江琇瑩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拿開,拿起一旁的劍在自己手臂上劃了道口子。
疼痛可以讓他保持理智,就像她咬自己的嘴唇和舌頭一樣。
江琇瑩身上的藥效發揮到了最巔峰的時候,她的身體像被無數只蟲子啃咬著,又疼又癢,著了火一般難受,身下空虛得像是要死掉。
她使勁在自己身上撓,指甲險些陷進自己的皮肉裡,試圖讓自己好受一點。
那火燒起來燎原一般,把她的理智全燒光了,她開始撕扯自己的衣裳,好讓自己涼快一些。又低頭咬上自己的手背,疼得眼淚都出來了,那浴火卻越燒越旺。
她又張了下嘴,這一口咬下去卻一點也不疼,她看清楚,鍾允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他讓她咬他的手。
她這一口下去,他手背出了血,他不覺得手上疼,只覺得心疼,恨不能提著劍回去,把林賀文千刀萬剮了。
鍾允擰了張帕子,想給江琇瑩擦臉上的汗,被她一把奪了過去:“你出去,滾出去。”
鍾允垂眸看著江琇瑩,她臉上一片潮紅,紅撲撲一片,呼吸沉重,身子微微動了動,領口不知道時候被她扯開了,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
鍾允又擰了條涼毛巾:“我可以幫你。”
江琇瑩用手上的涼毛巾擦了把汗,清醒許多,抬手將毛巾扔在了鍾允臉上,罵道:“你無恥!”
她似乎已經忘了方才自己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的樣子。
鍾允怔了一下,反應過來,趕忙解釋:“我說的幫你不是那種幫,是幫你擦汗。”說著又拿起一旁的蒲扇,給她扇風,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江琇瑩咬了下自己的嘴唇,目光無意間掃過鍾允的臉頰和脖頸,在他喉結上定了一下,又偏過頭:“你出去,別在我眼前晃。”
見眼前的人不動,沒有半分要出去的意思,她掙扎著從床上起身,抓起一旁的被子蓋住被她扯壞的領口,滿臉羞憤地看著他。
“我不會動你,”鍾允往後退了幾步,一退到屏風後面,低聲說道,“我只是不放心你。”
說話時,兩個婆子抬了一個浴桶進來,往裡面倒了溫水,頭也不敢抬,迅速退了出去。
鍾允試了下水溫,轉過身去:“泡水會好許多。”
江琇瑩沒脫衣裳,把自己浸在浴桶裡。
鍾允用一塊布矇住了自己的眼睛,走到浴桶邊,一隻手試著水溫,一隻手拎著熱水壺,水一涼就往浴桶裡加一點熱水。
一個時辰後,江琇瑩身上的藥終於過去了。
她從浴桶裡出來,看見房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加了好幾個爐子,裡面燃著碳火,即使她渾身溼透,也不覺得多冷。
鍾允依舊蒙著眼睛,聽著聲音,拿起臺子上的乾毛巾遞過去:“讓人準備了衣裳,你換上吧。”
說完退出了房門,讓守在門外的悅瑾進去伺候。
悅瑾是在小巷子被打暈的,又被拖進了一個大院子裡,關在柴房裡,被世子的人找過去救了,她還看見了周將軍。
只是周將軍剛回平京不久,人手和訊息遠不及世子,總是晚世子一步。
悅瑾進了房門,將門從裡面鎖上,趕忙跑過去:“小姐,方才世子......”
江琇瑩擺了下手:“沒事。”
悅瑾鬆了口氣,一邊拿起乾毛巾,伺候江琇瑩擦身穿衣,一邊說道:“周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