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便是自立一房又如何?
中年人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態,目光微微眯起,緊緊盯著崔敦禮,良久,方才緩緩說道:“你當真打定主意了?”
崔敦禮抿著嘴唇,神情堅定:“我之所以與家族劃清界限,實在是此次事件風險極大,一旦失敗,可以避免牽累家族。當然,家族這些年並未予我太多支援,若僥倖成功,我也不會任憑家族索取無度。”
風險與收益衝來都是構成一定比例,天底下哪裡有隻享收益、不擔風險的好事?
反之亦然,今日你們不願承擔風險,他日若事成,自然也就別想什麼好處。
中年人坐在椅子上,抬頭看了看堂中佈置,忽然問道:“當日餘慶便是在此遇害的?”
崔敦禮神色木然,緩緩頷首。
中年人默然片刻,終究長嘆一聲,擺擺手,道:“你自去忙你的前程吧,只當愚兄未曾來過,不必理會……不過家族也並非如你想象那般冷酷無情,否則又如何世世代代傳承不衰?假若他日走投無路之時,還當謹記你崔氏子弟之身份,大不了剝去官衣、一擼到底,返回山東種菊籬下,總會有一個善終。”
山東世家的確不如往昔,可蟄伏山東這麼多年,族中元氣恢復,勢力膨脹,即便是李二陛下也不敢公然與山東世家為敵。
若想保住族中一個子弟,即便因其參預廢立儲位,也不算難事。
當然,能不能保得住是一回事,願不願出手則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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