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無人讓路,心下一橫乾脆抽出橫刀,將堵在面前的幾個兵卒劈翻在地,怒喝道:“大帥入城,速速讓路!”
幾個兵卒猝不及防被劈翻在地,鮮血橫流,一聲未吭便橫死當場,周圍兵卒都傻了眼,忘了前進,一時間灞橋之上堵得水洩不通……
柳剛親兵連連揮舞橫刀,一邊恐嚇一邊劈斬,終於將這些潰兵激怒。
這些潰兵可不是河東柳氏的僕人奴隸,眼見柳剛為了奪路而逃不惜連連殺人,怒火漸漸堆積。有人忽而在人群中喊了一句:“身為主帥不能率軍殺敵,連排兵佈陣都不懂,害得吾等被敵軍騎兵殘殺,此刻卻還要踏著吾等屍體逃命,與禽獸何異?”
怒火被這一句話撩撥得瞬間升騰,尤其是灞橋東岸,右屯衛騎兵長驅直入衝進軍營之內,鐵蹄崩騰之下勢如破竹,不知多少兵卒被將他屠殺,許多人慌不擇路甚至不得不撤往灞水之上,洶湧的人群將冰面踏碎,無數人慘叫呼號著跌入冰冷的水中……
“皆此人之無能,遭致慘敗!”
“如此廢物,留之何用?”
“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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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在輿論的慫恿下徹底爆發,殺掉柳剛肯定是不敢的,事後必然嚴懲,都是各家門閥當中家僕、奴隸,牲畜一般的存在,狠狠殺一批給河東柳氏一個交待是必須的。
潰兵們也不傻,他們瘋狂擠動,幾乎一瞬間便將柳剛連同親兵從灞橋之上擠得掉下河面……
此時乃是嚴冬,天氣苦寒,河面結了厚厚一層冰,人多的時候可以踩碎冰面掉入水中,但柳剛等人從橋上跌落河面,卻是結結實實摔在冰面之上,柳剛更是頭部撞在冰上,一下子昏了過去。
橋上卻無人關注,洶湧的人潮向著橋西狂奔。然而平素寬敞的灞橋這個時候便顯得太過狹窄,無法容納太多人過橋,後邊的人擠不上去,遠處右屯衛騎兵橫衝直撞而來一路鮮血噴濺,頓時嚇得四散而逃,向著南邊藍田、東邊驪山、東北新豐等方向潰逃。
寬敞平坦的灞橋以東區域,數萬潰兵在三千右屯衛騎兵追逐著四散狂奔,豚犬一般狼狽潰逃,兵刃盔甲丟了一地,營帳倒塌混亂不堪。
灞橋西側的關隴軍隊嚴陣以待,死死堵住東側橋頭,無數雪亮的長矛在橋頭組成一道密密麻麻的牆壁,潰逃而至的兵卒未免被長矛串成血葫蘆,只能自兩側跳到河面上。
而灞橋西側的守軍堵住橋頭的同時,更目瞪口呆的看著西側漫天大雪之下,右屯衛騎兵在寬闊平坦的原野上縱橫馳騁,將數萬關隴軍隊視為牛羊豚犬一般,任意殺伐驅趕……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震撼人心,關隴軍隊自詡人多勢眾,可是面對右屯衛這等馳騁天下所向無敵的雄師,卻是自心底冒出寒氣,士氣萎靡、軍心動盪。
……
高侃一馬當先,策騎肆意追逐了一陣,只覺得神清氣爽、意氣風發,打仗打到這個程度,誰能想到三萬叛軍只需一個衝鋒便會全軍崩潰,狼狽奔逃?
肆意追逐衝殺一陣,高侃收攏兵力,不敢耽擱下去,萬一被關隴軍隊反應過來,堵住撤回之路,那麻煩可就大了。
三千騎兵迅速收攏,在高侃指揮下直奔灞橋而去,嚇得灞橋西側的叛軍一個個手心冒汗、嚴陣以待。
好在高侃只是來到灞橋不遠處便停下腳步,身後親兵自馬背上躍下,兩人舉著大盾,兩人貓著腰整個人隱藏在盾牌之後,迅速靠近橋頭位置。
灞橋西側叛軍陣中射出一波箭矢,皆被盾牌所擋。
幾個兵卒很快來到灞橋靠近中央的位置,鼓搗一陣,然後快速後撤……
灞橋西側叛軍一開始還一頭霧水,以為右屯衛試圖強佔灞橋,但看上去似乎不對,三千騎兵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