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瞅了瞅天上問道。
“沒什麼。”
張奎微微搖頭,“勃州那邊現在是霍魚真人鎮守,你們到時若有難處,可以找她求助。”
“好,奎爺,我們走了。”
“保重。”
看著劉老頭和崔夜白漸漸消失在雨中的身影,張奎微微搖頭。
雖然派了一隊黑衣玄衛護送,但這亂世之中,哪裡有什麼絕對安全的地方,即使是他,此去江州也必定危機重重。
離開渡口不到一個時辰,就見一身披蓑衣的老翁划著獨舟從河邊而來,嘴裡還哼著歌:
“雨悽悽,風泠泠,老酒一碗渡寒江,冢中鬼火微如星…”
肥虎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嘟囔道:“唱的什麼鬼玩意,喪氣!”
張奎哈哈一笑,搖頭道:
“說的沒錯,真是大白天見了鬼!”
九曲石棺,揚帆南下
沒錯,這撐船老翁是個鬼。
還是個至少辟穀境的老鬼,現了形,陰氣凝聚與肉身無異,甚至敢行走於日光下。
大白天見鬼,說起來好久沒碰見這種事,張奎心裡還有點小激動,呵呵一笑斜坐在船頭,拿起酒壺喝了一口,
“老丈從何而來,去往何處?”
河中老翁抬起渾濁發黑的眼睛,
“從何而來…老頭子記不清了,去往何處,卻是已經到了…”
已經到了?
張奎眼神一凝,本以為是個過路的野鬼,沒想到卻是主動上門。
張奎冷笑一聲,指了指身後大旗,“認識字嗎?”
老翁點了點頭,聲音緩慢遲鈍,“認識…上面寫著‘鎮國誅邪’…”
張奎樂了,“那你還敢主動上門,莫非是覺得我好欺負?”
“張真人…切莫動怒…”
老鬼一瘸一拐在那小船上走了幾步,沿途留下血色腳印,拿起一物拋了過來。
張奎一把接住,發現是張羊皮地圖,長滿黴斑,腐爛不堪。
“這是何物?”
張奎眉頭一皺問道。
老鬼坐在船頭,掏出一枝腥臭的黑色草根,一邊嚼,一邊慢慢悠悠說道:
“三十年前,鎮國真人李玄機清剿一處妖巢,得一無用棺材古器存入內庫中,但卻沒人知道,這古器只是一半…”
冥土石棺?
張奎眼神微凝,當時從內庫取出就沒有棺材蓋,他還以為本來就是這樣。
但更重要的問題是:
這老鬼為何對他的事這麼清楚?
張奎正要發問,就見這老鬼咳嗽了幾聲,“張真人莫要多慮,老頭只是個可憐的跑腿人,主人要我給你傳個話。”
“儘快找到棺蓋,還有…儘量活著…”
話語剛落,這老鬼就連同那艘小船,瞬間消失不見。
一旁肥虎瞪大了眼睛,“去哪兒了,這老鬼怎麼看只是辟穀境,怎麼有這種能耐?”
張奎微微搖頭,“那艘船是個古器。”
說著,低頭看向手中地圖。
本以為是衝著自己而來,沒想到是因為冥土石棺,莫非這棺材是個了不得的東西?
這地圖斑駁腐朽,右上側模模糊糊有個“虞”字,中間則是山川河流,制式規範,像是朝廷的東西。
雖然許多地方模糊不清,但那代表南北運河的紅線卻是異常顯眼,而在中心紅線拐角處,被人用新墨添了個圈。
莫非那棺蓋就藏在這裡?
張奎仔細分辨了一番,看著前方嘀咕道:“怪不得在這裡等我…”
“前方二十里處是何所在?”
張奎轉身問道。
負責操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