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天水宮大殿。
顧紫青一襲宮裝端坐太極寶座之上,膚若凝脂,雍容華貴,氣象萬千。
“天水宮遭劫,全賴二位助拳,去歲我於霧山採藥,練得《葵水洗心丹》數枚,贈予二位聊表謝意。”
張奎和竹生正色拱拳,
“多謝顧宮主賜丹。”
“竹生,松風子前輩仙逝,你雖有磨礪劍心之志,但也要謹慎行事,莫讓門派凋零。”
“是,顧前輩。”
“張…張道友,斬妖除魔亦要量力而行,西南妖魔已成席捲之勢,若是遭遇危機,可來找我求助。”
張奎神情不變,“多謝顧道友。”
殿上眾人聽的這稱呼凌亂,只當顧紫青隨口而言,卻沒發現已從前輩到了道友。
與眾人辭別後,二人立刻離開大殿下山,凌秋水頻頻轉頭看著張奎的身影。
秦長老皺眉,“秋水,你看什麼?”
一名女弟子嬉笑道:
“昨夜秋師姐縫了一晚衣服,早晨也沒練劍,怕是…動了情劫。”
“胡說什麼!”
凌秋水紅著臉訓道。
大殿之上,顧紫青臉色一僵。
山下,
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在林海之上飛射,穿風踏葉,如若飛鳥。
“張兄,你跑那麼快乾什麼?”
“斬妖除魔,心急如焚。”
“哈哈,那也不急於一時,到是我發現秋道友對張兄有點意思。”
“………”
“張兄,為何不說話?”
“唉,別問,問就是孽緣…”
夜廟書生,倀鬼虎妖
常言道:一場秋雨一場寒。
青州西南某山道,冷月高懸,寒霜灑地,地面氤氳著一層霧氣,朦朦朧朧,迷離淒冷。
哈~
一名穿著補丁素衣的清秀書生走在路上,提著燈籠捂嘴哈了口氣,暖流過後卻覺更加陰冷,忍不住面色發苦,緊了緊藤木書箱,繼續趕路。
他叫崔夜白,滇州貧寒學子。
雖說大乾朝京城會考,是在每年春暖花開之際,但若是在上元燈會上,也能夠憑詩詞一舉揚名佔得便宜,所以各地學子往往會早到半年。
崔夜白付不起那昂貴的運河船資,只好從滇州進入青州,行山路抄近道,卻沒想中途避雨,誤了行程。
山路崎嶇,夜風刺骨,崔夜白忍不住心中懊悔,到不是怕受苦,而是憂心撞到山間的魑魅魍魎。
突然,他身子一僵。
背後一陣陰涼,似乎有簌簌聲響,又似乎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崔夜白心驚膽顫,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二話不說,撒腳狂奔起來。
走夜路,莫回頭。
大乾朝書生可不避諱邪祟之說,想起家鄉發生的那些恐怖詭異,書生更是蒙著頭加快腳步。
不知不覺進入一處林道,四下裡漆黑如墨,路徑模糊難辨,手中燈籠搖晃不定,似乎有什麼東西拂過草地,沙沙作響,距離越來越近。
崔夜白心中已生絕望。
突然,林道消失,前方拐角山坪處出現一破舊古廟,隱約有火光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