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
“高都督不必驚慌。”陳立雖然也心中不安,但面對親自前來商討對策的南徐州都督高陽,還是安撫道:“亂黨施此辣手,可見是到了狗急跳牆的邊緣。高兄此來正巧,愚弟有一則安排相告……”他與這高陽高都督,二十多年前都是謝鈞祖父跟前行走的學生後輩,因此也以兄弟相稱,“高兄可知野山上有一夥匪徒?”
高陽道:“你是要剿匪從野山經盤雲山入揚州?我也派人勘察過那野山,山形陡峭,從城外難以攀登,更何況還有匪徒藏身其中,恐怕非但不能入城,反倒要受其害。”
“非也。”陳立笑道:“高兄遲來片刻,那匪首才從我這帳中走了。”
高陽眼睛一睜,道:“賢弟的意思是說……”
陳立壓低聲音,道:“這匪首是投誠來了。”他跟高陽同來攻打揚州城,又是多年故友,乃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況且大戰在即,也要彼此通氣,因此和盤托出沒有避諱,道:“你有所不知,原來那野山上的匪首是個女的!”
高陽一愣,道:“女的?不會吧?”他在南徐州為都督,可是多年來聽聞揚州城這野山匪幫的厲害之處,揚州城內幾次出兵剿匪,都是無功而返,這幫人狡猾像狐狸、兇殘又如餓狼,那為首的怎會是一個女人?
陳立一拍大腿,道:“愚弟也是這麼說,怎麼都沒想到是個女子。原來這秦娘子——她姓秦,從前並不是這野山匪幫的頭,她男人才是。只不過她男人兩年前就死了,山中爭座次,彼此不能服氣,最後竟推了秦娘子這個遺孀出來。她一個女人家,沒了丈夫庇護,在山中也是戰戰兢兢,早
有想要投誠朝廷的心,只是苦於沒有機會——畢竟野山匪幫的名聲在外,尋常官兵也不去找他們麻煩了。”
高陽明白過來,道:“那秦娘子便找上了你?”
陳立笑道:“正是。有這秦娘子領著山中匪幫投誠……”
高陽沒有見過那秦娘子,皺眉思量著道:“這秦娘子可信嗎?”
陳立笑道:“你若是見過她,便知一定可信。那秦娘子高是高了點,但生得如花似玉……”他下了結論,“憑她自己,不是能在土匪窩裡活下去的人。”
高陽皺眉又道:“可是那秦娘子有意來投,山上那些匪徒豈會聽她的?”
陳立笑道:“高兄有所不知,那秦娘子是跟她姘頭一起來的。”
“她姘頭?”
“正是。我不是說過了嗎?她這麼如花似玉的美人,憑自己在土匪窩裡是活不下去的,因此找了山上坐第二把交椅的三刀,暗通曲款,這才過了兩年太平日子。只是紙包不住火,一旦這事兒翻出來就是一場內訌。因此兩人一合計,這才下山來投愚弟。”
高陽聽到這裡,已是信了八分。
陳立又道:“況且此前穆明珠在盤雲山與焦家開戰,混亂中傷了他們野山匪幫的人,一直也沒給個說法,還揚言要蕩平揚州城內的匪徒。這秦娘子兩相比較,自然就拽著她那姘頭來投咱們了。”
高陽點頭,道:“不知賢弟要以野山匪徒,行何等妙計?”
陳立指著案上輿圖,道:“你看這三處,據那秦娘子的姘頭三刀說,乃是城中藏稻草、油柴之處。難怪咱們此前的火攻不奏效,原來斥候送回來的訊息是假的——”他語氣陰狠下來,道:“我已將那兩名斥候軍法處置。”又道:“明夜子時,這兩千名山匪經兩山豁口,不僅在城中重要之處縱火,更會潛入東門內側縱火,屆時咱們在東門處裡應外合,不信不能破揚州城!”
高陽道:“上次咱們火攻,城內近旁均有儲水,不等火殺起來,便給澆滅了。這計劃雖然看著好,但他們到了東門內縱火,這火真能燒起來嗎?”
陳立笑道:“我也想到了這一點。上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