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笑問道:“不知宴會設在何處?”
“三哥忘了當初拍賣所得的鮮卑奴了嗎?”穆明珠說的跟真事兒一樣,道:“若只有花樓裡的侍君,未免不夠刺激。那鮮卑奴如今已經調教出來……”說話間已經到了刑訊房外的花陰裡。
穆明珠停下腳步,示意齊雲上前開了房門。
焦成俊還沒察覺異樣,跟著走到房門前,尚且未曾往內看去,候在一旁彎腰笑道:“殿下先請。”
穆明珠負手立在花陰下,望著對面的兩人,卻有沒有動。
焦成俊終於覺出不對來,抬眸看向穆明珠面上,卻見少女抹去了笑容、正目光沉沉看著他。
她的目光中竟有幾分陰鷙之色。
“焦成俊,本殿看在當初與你玩樂過一日的情分上,告訴你一句實話。你今日配合些,便少吃些苦頭。若是敢耍滑頭……”她輕輕眯起眼睛來,再不是看起來矜貴愛玩的小公主,反倒好似與那花陰成為了一體,她本人即是巨大的陰影、隱藏的危險,“若是敢耍滑頭……死在園中無人埋。”說完,她便衝著齊雲輕輕一點頭。
焦成俊意識到不對,轉身往來路要跑,只覺腿上一陣劇痛,卻是齊雲一腳踹在他膝蓋上,讓他整個人反向跌入了房中。
房門被齊雲輕輕帶上,這竟是連窗戶都封死的一間房。
室內牆邊燃著連枝燈,照出人臉上最細微
的表情。
焦成俊尚來不及爬起身來,便覺頸間一涼,是鋒利的刀抵了上來。
他聽到那少年都督的聲音,森冷如暗處的毒蛇,“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一句謊話,一根手指。”
第一根手指,焦成俊承認了死鴿子是他安排人做的。
第二根手指,焦成俊聽到齊雲問出太泉湖邊假山下,便承認了假山密道通往湖底秘庫。
“那就是我們家中藏珍寶的地方而已,珊瑚瑪瑙,金銀財寶……沒有別的!再沒有別的了!啊!唔……”
痛呼變成悶哼,焦成俊被折斷了第三根手指。
“你每日帶進去的肉食,是給誰的?”齊雲把刑具套上了他的第四根手指,語速放得極慢,更叫人恐懼蟄伏著的惡意,“若說是喂鱷魚的,這根手指也保不住了。”
焦成俊連續撒謊,又連續被事實戳穿,心理已瀕臨崩潰。
“我說!我都告訴你!”焦成俊滿臉淚水與汗水,連聲交待起來,“那秘庫之中,有時會關著底下給伯父送來的美人……”
“只有美人?”
“啊……還、還有一個男的——不過我真的不知道那人身份。如今裡面沒有美人,只關了那男的,我就是每日去給他送飯,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齊雲鬆開刑具,像是暫時信了他的話,道:“你把秘庫的地形圖畫出來,守兵所在的地方也都畫出來。”
焦成俊哆哆嗦嗦起身,用完好的右手,在紙上繪出齊雲所要求的內容。
齊雲始終盯著他,目如鷹隼,不放過他面上任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