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發顫。
梁國重騎兵,那些高頭大馬承擔著人與兩副鎧甲的重量,列隊整齊步步逼近之時,宛如山嶽將傾、泰山壓頂,由不得人不懼怕。
“怕**!”白馳穩住心神,翻身上馬,當先從路旁密林中衝出來,手中長刀映著月光,抖動間宛如一道不會消失的閃電。
在他身後,無數大周士卒也紛紛上馬迎戰。
梁國的重騎兵不急不緩,步步逼近。
兩軍距離越來越近,已經進入射程範圍之內。
隱在路旁密林中的弓
**
手早已控弦等待,此時箭出如急雨,若是在平時的對戰之中,定然能叫敵軍躺倒一片、甚至潰散。
可是此時那些鋒利閃著寒芒的箭頭,射到梁國重騎兵身上,不管是騎士還是戰馬,都被鎧甲所保護。
射出去的利箭,幾乎全部都在命中鎧甲之後,無力地落向地面;只有極少數刁鑽角度的箭支,剛好命中了敵軍的面門,偶爾才能讓那為首的重騎兵翻倒下來一兩個——這一部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常規作戰中非常有效的弓
**利箭攻擊,對於這些重騎兵來說,忽然威力全無,就好似小孩給大象撓癢癢一樣可笑。
就是在這種情形之下,白馳與劉肆等將領仍是領兵而上。
在他們身後,是上庸郡的主城。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在竹山腳下阻擊梁國騎兵。他們不能退!
“衝!”白馳縱馬躍上,他無家無業也就毫無牽掛,本就是爛命一條,這輩子享受的已經賺了,就算是脖子上捱了一刀,也不過一睜眼一閉眼的事情。死前殺一個不虧,殺兩個就賺了!
劉肆等幾名與白馳常年一處的將領,都是從流民或普通士卒爬上來的,正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也都是混不吝的主。
只是這一次,他們都沒有想到,敵軍如此兇殘,甚至讓他們連“不虧”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白馳第一個縱馬躍出,但劉肆胯
下戰馬更快,竟是後發先至,衝到了白馳之前,他長刀揮出,砍向離他最近的梁國騎兵。
劉肆卻不知,在他的長刀能捱到對方脖頸之前,那騎兵手中所持馬槊,已足夠洞穿他的身體。
白馳眼睜睜看著那騎兵的馬槊先戳中了劉肆的心口,他忙上前相助,心中並不如何慌亂——因為這種情況在以前的戰鬥中也發生過,因為有鎧甲的防護,他們每次都轉敗為勝。一來是因為他們是將軍,鎧甲是最精良的;二來是因為他與劉肆等人都身手過人,不等對方破甲,便已經殺了對方。可是這一次,劉肆臉上的獰笑還未褪去,他心口處的鎧甲已經如一片樹葉般為對方洞穿。
那梁國騎兵抽出馬槊,白馳趁隙上前,一刀斬落了那梁國騎兵的腦袋,眼角的余光中卻看到鮮血從劉肆洞開的心口處噴湧出來——這是必死無疑了。
戰鬥之中,白馳來不及整理思緒與情緒,幾乎是本能地捉過了那死去梁國騎兵所用的馬槊——此兵器沉重,他胳膊一沉,運氣提起馬槊,手持一端橫掃開來,也虧得他臂力驚人,才能掄起這近四米長的馬槊,避免了與劉肆一樣的下場。
這怪不得白馳與劉肆,因為在他們一生之中,都不曾見過如此貴重的武器,更不必說使用。
而白馳雖然暫時保住了性命,但是在他身邊,跟隨他一同衝出來的大周騎兵,已經齊刷刷倒下去了一片。
那梁國重騎兵手中的馬槊,就好似收割性命的鐮刀一般,揮舞而出,便倒下一片大周騎兵。
那馬槊頂端的破甲八稜,戳過大周騎兵身上的鎧甲,就好似剝開果子的外殼;甚至向下掃去,便可令大周的戰馬或死或傷。
只是梁國騎兵很少對戰馬動手,可見其背後主將之傲慢——他們已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