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皇帝的後宮,亦是佳麗眾多。”
孟非白緩緩點頭,道:“不妨一試。”
華燈初上,夜色悠長,禪房中的對話還在繼續。
濟慈寺後院的演武堂前,幾十枚火把映得院落白晝一般,寺中年輕的僧人列隊赤膊而立,一套拳法打完,又換棍法。
演武堂正門前,左將軍齊雲盯著操練中的僧人,眼睛如鷹隼之利,同樣的套路之下,誰的動作更準確、更有力度,他都一目瞭然。
齊雲開始穿梭於眾僧之中,不斷挑選,最終將眾武僧分作了上中下三等。
上等幾十人將隨他離開,中等的幾百人則有守兵交接,至於下等的仍是留在寺中。
“將軍,那我呢?”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和尚,追在齊雲身後。
他沒有被分類。
齊雲回頭看他一眼,沉聲道:“你還太小。”
“我不小了。”那小和尚叫道:“我其實已經十五了!將軍看我長得矮小,其實是因為我從前吃不飽,沒長個子……”
齊雲黑眸一閃,道:“濟慈寺中吃不飽?”
那小和尚一噎,猶豫道:“我原是山下的乞兒,半個月前剛入寺的……”
旁邊的大和尚也為他佐證。
齊雲回身,正經看他兩眼,若是入寺半個月便學會了拳法與棍法,倒是有幾分天賦了。
那小和尚見將軍回身打量他,立時大喜,忙叫道:“將軍帶我走吧!我還會翻跟頭!豎著翻、橫著翻、連著翻!”他說著就要給齊雲演示,大約都是他從前乞討時的花活。
齊雲擺手止住,問道:“你從前做乞兒吃不飽,如今才入佛寺,衣暖飯飽,為何要走?”
那小和尚倒也坦率,道:“從前肚子餓的時候,只想著吃飽了便好。如今吃飽了,卻又想像將軍手下的兵一樣,穿鋥亮的靴子,披閃亮的鎧甲,才算沒有白活!”
他這番話一點都不“高大上”,無疑是很糟糕的申請詞。
做保家衛國計程車兵,可並不是“穿鋥亮的靴子,披閃亮的鎧甲”那麼簡單。
齊雲不可能跟他解釋這些,語言也是蒼白的。
他抬眸四顧,隨手指了院中最高的那棵松樹,道:“看到那棵松樹了嗎?”
小和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你若是爬到那樹頂,敢從上面跳下來。我便帶你走。”
那棵松樹足有兩人半高,那小和尚身手靈活又瘦小,爬上去是沒問題的,但若是跳下來,怕是要摔斷腿。
小和尚望著那松樹,一時愣住。
齊雲本就是要他知難而退,見他發愣,便轉身要走,誰知走出兩步,卻聽身後僧人驚呼,循聲望去,見那小和尚竟真跑到那松樹下開始攀爬。
火把映亮的夜色中,那小和尚宛如一隻小松鼠,抱著樹幹便往上爬,片刻之間便到了最頂端的枝丫處。
這裡距離地面幾乎有兩丈高。
他低頭一看地面,便覺眼暈腿軟,當下不敢再看,雙臂抓著橫枝,靠臂力把自己慢慢放下去,縮短腳底與地面之間的距離。
高大的松樹頂上,一個小和尚顫巍巍吊在橫枝上,看得眾人屏息,生怕驚擾了他,一不小心便送了他性命。
那小和尚眼一閉,心一橫,想著了不起便是摔傷了瘸幾日,從前跟別的乞兒打架又不是沒受過傷。
“將軍!我跳了!”小和尚閉著眼睛大叫一聲,便鬆了手。
他急速下墜,不由得睜開眼睛,耳聽得風聲獵獵,衡量著與地面的位置,做好了屈膝緩衝的準備——饒是如此,這樣的高度下來,膝蓋能給到的緩衝是很有限的。
眼見這小和尚要摔落在地,眾皆駭然。
小和尚也咬牙等著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