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再好不過。”便寫了一封親筆信,交給林然,道:“你去城牆上,告訴鄂州與南徐州的兵馬,你是代我去見蕭淵的,見過再回稟於我,我借你之口問幾件事情,若是放心了便於兩個時辰內出城。”她示意林然跟著她走到側間,輕聲道:“但是你記住,出城之後,立刻帶著這兩千人去找溶洞入口。那日搗毀焦府秘庫,你也在的,很清楚其中地形。”
林然輕聲道:“蕭公子那裡怎麼說?”
穆明珠笑道:“你還不知道他嗎?把本殿的親筆信拿給他看,他會幫你的。”
“是。”林然應聲而出。
穆明珠又命那千夫長去傳信,道:“命王長壽與孟羽都準備好,死死圍住焦家老宅,等我命令,立刻衝鋒。”又轉向齊雲道:“走,咱們上望火樓去。”
孟非白原本在旁邊聽穆明珠分析突破入焦家之法
,見皇帝一紙嚴厲可怖的詔書送到,穆明珠卻好似一個快活的陀螺般轉動起來,不禁輕笑道:“看來我離開揚州城的日子,這次是真的不遠了。”
穆明珠笑道:“這我可不敢打包票。免得晚了一日,叫非白怨我。”
孟非白無奈,笑道:“在下豈敢。”
揚州城中的望火樓,與焦家老宅只隔了兩條街,登上去與焦家塢堡遙遙相對,甚至能望出城牆去,隱約看到外面密佈的兵馬。
穆明珠站在望火樓的最高層,攥緊雙手等著兩處訊號——一處是城外,一處是焦府園中。
她在信中告訴蕭淵,只要林然成功領兵進入溶洞入口,就射起一枚火箭示意。而林然成功進入焦府園中,拿下內園之後,也會射起一隻火箭來示意。
第一支箭,乃是告訴她的兵馬準備;第二支箭,卻是告訴她的兵馬衝鋒。
等待,尤其是這種危急關頭的等待,總是煎熬的。
在沉寂的等待中,方才被她故意忽視的詔書內容,漸漸湧上了穆明珠的心頭。
兩個時辰、亂黨、批捕……
這些緊迫鋒利的字眼,出自她的母皇。
終究,還是走上了對立的路。
穆明珠並不能指責母皇什麼,因為她擁兵自重是不爭的事實。母皇這一道詔書,正是她是一個稱職皇帝的證明。
可正因為如此,穆明珠愈發覺得心中發堵。
城外,第一支火箭升了起來。
林然已經成功進入了溶洞之內。
“命王長壽與孟羽領兵準備。”穆明珠沉聲發令。
齊雲一直在旁邊望著她,忽然輕聲道:“臣也下去,領兵作戰……”
“不。”穆明珠按住了他的手,道:“你留在這裡。”
其實孟非白看的並不對,她動起來的確像是快活的陀螺,但其實陀螺的心中一點都不快活。
穆明珠面色沉沉,握著齊雲的手卻沒有放開。
齊雲整個人都僵住了,不解公主殿下的意思,卻也沒有任何動作,就好像忽然靜止了一般,任由她握著自己的手。
“你留在這裡,有更重要的事情。”穆明珠輕聲道。
齊雲喉頭微動,手臂終於從最開始太過刺激導致的麻木中復甦,漸漸感到了她指尖
的涼意。
他輕聲問道:“是什麼事情?”一句話,已經耗盡他全身力氣。
穆明珠歪頭向他看來,她黑而冷的眸中,映著少年緋紅漂亮的面容。
她忽然一動,湊上來在少年唇邊輕輕一吻,低聲道:“你留在這裡……”她的聲音沉沉的,像是令人沉醉的美酒,“讓我快活。”
“哄”的一聲,齊雲只覺渾身的血液都湧上了頭頂,衝擊著耳膜,讓他除了她的聲音,再聽不到任何其它。
他不由自主得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