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就算餓一日,也未必就能收斂了暴烈性子。”櫻紅句句在理,道:“這美人也跟毒蛇是一個道理的,越是好看的越是有毒。殿下您可要小心吶。”
穆明珠笑道:“是,櫻紅這大道理是越講越好了。不過毒蛇嘛——拔了那對毒牙,且看它還能作什麼妖?”話音未落,她轉過牆角,卻險些與一人撞個滿懷。
卻是齊雲不知何時來的,立在廳堂長窗旁的牆邊,恰好與轉過來的穆明珠迎面撞上。
齊雲反應迅速,錯後一步,避免了真的撞上的局面,跪地請罪,口中低聲道:“臣驚擾了殿下。”
穆明珠定定神,道:“沒什麼,是本殿跟櫻紅說話沒留神。”她從長窗望進去,卻見恰好能看到那鮮卑奴所在的鐵籠。如果齊雲方才就立在長窗下,那她與鮮卑奴對談時的神色,便能盡收眼底。以他的耳力,大概連對談也能聽得清清楚楚。穆明珠心中掠過一絲奇異的感受,只是不曾細想
,先彎腰伸手,虛扶齊雲起身,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兒,也值得你跪地請罪?快起來吧——你的事情忙完了?怎麼尋過來了?”
齊雲起身,跟在穆明珠身後,落後半步,低聲道:“殿下命人傳話,要臣繪製焦府地圖。”他從袖中呈上來兩份地圖,道:“一份是焦府祖宅修建時的圖紙,黑刀衛從府衙中取來的;另一份是方才靜念口述、臣依言所繪。”
穆明珠接過來看的時候,卻見第一份是民間修築房屋時,要送往府衙備案的圖紙,不過是屋舍多少間,佔地何處等記載;第二份齊雲手繪的地圖,卻是清楚明白,但只有焦府北園的部分,然而園子之間的小角門,巷道之間的聯通,甚至於角落裡的狗洞,都標註得詳盡極了。
齊雲解釋道:“靜玉在焦府一直住在北園,日常起居都在北園的梨花院。只有宴客之時,他才會出了梨花院,沿著太泉湖到主廳去。”
穆明珠點點頭,道:“所以這梨花院繪得最清楚,太泉湖周邊次之。”只見靜玉等人所居的梨花院處於焦府北園東北角,靜玉所說的狗洞出來,便是巷道了。她看了一會兒地圖,忽然問道:“你怎麼惹到靜玉了?”
齊雲微微一愣。
穆明珠也是想到便隨口問了,抬眸笑看他一眼,道:“我昨日出內院時,恰好聽到他在同旁人罵你。”
齊雲:……
齊雲垂眸,輕聲道:“大約是臣生來便惹人厭吧。”
穆明珠倒是微微一愣,依她看來,那靜玉雖然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但並不是無理賴三分的那等人,他既然莫名其妙罵齊雲,必然是什麼地方吃了虧。
不妨少年如此作答,見他垂眸冷漠,一臉自我厭棄的模樣,穆明珠倒是不好再問什麼了。
她手持兩份地圖抖了一抖,笑著哄他,道:“那靜玉嘴上不饒人,見去繪製地圖的人是你,可給你委屈受了?”
齊雲輕輕抬眸,漆黑雙眸深深望著女孩,低聲道:“受了委屈又如何?”
穆明珠又是一愣,她上一句道出來的時候,其實已經預設了齊雲的回答,以她的瞭解,推測少年多半會硬邦邦來一句“
辦差而已”又或者“沒有”便將這段小插曲揭過去了。因為沒想到少年會真的順著她的話問下去,穆明珠這次的反應就有點沒跟上。
齊雲睫毛輕眨,便知道女孩方才那句問話不過是隨口哄人罷了。可是望著她略有些愣怔的模樣,想到她竟也願意哄一鬨他,少年仍是在酸澀之中,品到了一絲隱秘的甜意——比公主殿下親手給他剝的荔枝還要甜。
齊雲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把目光從穆明珠面容上挪開,轉眸看向圖紙,又輕聲道:“那靜玉著急救他的友人,不曾為難於臣。”
穆明珠方才愣了一愣,剛想好怎麼圓話,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