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起笑
話來。
“你們可聽說謝瓊鬧的笑話了?就是謝鈞謝先生的侄子謝瓊。”
“他原本在西府軍中掌管馬匹,半年前來建康城述職,誰知道就不走了。日前右相大人問他西府軍中管理馬匹的人有多少,他全然不知。右相大人又問他馬有多少匹,你們猜他怎麼說?他說人都不知道,哪裡還知道馬?”
說話的人講得活靈活現,眾人都鬨笑起來。
又有人接著道:“這謝瓊還有一則笑話呢,最喜驢子,據說夜裡都抱著驢睡覺,怕是以後要娶個驢子做賢妻。”
眾人又笑,楊菁蹙眉笑,嗔怪道:“這話說得刻薄。”
穆明珠與蕭淵坐在上首看他們說笑,兩人都有些心事,神色間便淡淡的。
韓清搖頭道:“謝先生何等人物?卻有這樣荒唐的侄子。”
楊菁道:“他們世家子弟,由來荒唐已久,你難道是第一日才知道嗎?”
他們說起時下世家的風氣來,少年人自然有一股抨擊時事的清正之氣。
穆明珠此時起身,見底下眾人都向她看來,便舉杯相敬,笑道:“我去解解酒氣,你們自在安坐。”
眾人都起身,垂手望著她離席。
蕭淵陪著穆明珠出了西園,往燈光隱沒的湖邊,緩緩而行。
穆明珠能感覺出蕭淵的態度變化來,從前更像是損友,今夜席間卻是處處照拂,多了一絲不知如何表達的感激。他行事有度,今夜自然不會再把宋冰請來。非但今夜不能,今後他都會避忌把她與宋冰放在同一個場合裡。
“你從廢太子府上撈出來的林然,是個可造之材。”穆明珠輕聲開口,望著暗沉沉的湖面,道:“我真給他做了個‘月杖校尉’,賽手隊中若是有事情他處理不了,你在旁邊看著幫把手。”
蕭淵略有些詫異,側身向她看來。
穆明珠又道:“再勞你請兩個學問過得去的先生,教導我那小表妹。”
“你要去哪兒?”蕭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