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傢伙纏住了,根本脫不開身。
三人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陳先生。
一開始,他們對姓陳的深信不疑,但隨著時日漸久,他們逐漸發現了一絲不對。
陳玄禮每日所講的東西,的確是他們之前不懂的,屬於算學的新領域,但每當他們提出疑問時,他總是不當面解答,而是要隔上一日,若是他們當日提出新的問題,他又要再隔上一日……
這就不得不讓人起疑了。
和姓陳的打了一輩子交道,對他的性格,三人十分了解。
他若是早就鑽研出了這些東西,一定會忍不住拿出來炫耀,不會等到現在。
再聯想到他之前的種種異常行為,他們不得不懷疑,這老傢伙背後,是不是有高人指點,真正厲害的,是他背後的高人。
這姓陳的,只不過是在狐假虎威,虛張聲勢而已……
見陳先生遲遲不說話,陸姓老者狐疑道:「怎麼,難道你也不會?」
陳先生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說道:「當然不是,只是你們三個實在愚鈍,老夫講的這麼清楚,你們還是不懂,老夫在想,如何才能講的淺顯通俗一些……」
他站起身,說道:「不過今天是沒有時間了,老夫還要去宋府給那兩個小丫頭授課,等到明日再給你們解答吧……」
他一路走出清風書院,站在書院門口,四下環顧,片刻後,夾起手中書冊,向著某個方向快步跑去。
而此時,一輛馬車,從清風書院緩緩駛出,三位老者坐在車上,指著遠處快要消失的一道身影,催促道:「快,跟上去!」
馬車之上,一位中年男人面露無奈。
其實他還有些要事要辦,可馬車還沒駛出書院,就被這三位先生劫持了。
哪怕他是書院院長,面對這三位將一生都奉獻給書院的老人家,也得保持足夠的尊敬。
他只能看向車伕,無奈道:「聽幾位先生的吧……」
宋府。
李諾吃過晚飯,天都快要黑了的時候,陳先生終於姍姍來遲。
他似乎是經過了一番劇烈的運動,氣喘吁吁,滿頭是汗,剛進門便拿出一本冊子,問李諾道:「小李先生,從這裡到這裡,是如何得到的,老夫沒看懂,麻煩你再給我講一講……」
李諾看了一眼,還真不能怪陳先生。
這個公式的推導,他中間漏寫了一步,雖然不影響結論,但對於剛剛接觸這些知識的陳先生來說,的確有些太過跳躍……
他提起筆,將漏寫的一步補充出來,陳先生看後,老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喃喃道:「原來如此……」
他搖了搖頭,感慨道:「精妙,實在精妙,這看似簡單的一步,老夫想了兩天都沒想到……」
話音落下,忽然發現對面的李諾抬起了頭,望向他的身後。
陳先生略一回頭,就看到了三張憤怒至極的老臉。
「無恥!」
「無恥之尤!」
「老夫活了六十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
片刻後,陳先生訕笑一聲,說道:「老夫可從來沒有說過,這些東西是老夫想出來的……」
三人聞言,一時無語。
仔細回想,這個不要臉的老傢伙,好像真沒這麼說過。
雖然他從來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啊!
先不論算學造詣,論無恥,三人之中,無人能出其右。
三人的目光,暫且從這個厚顏無恥的傢伙身上移開,齊齊望向對面的年輕人。
此人,難道就是這些日子,在背後指點陳玄禮的高人?
怎麼可能?
他看起來這麼年輕,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