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喪期間,妓院不得營業。但這也是面頭上的事情,那些浪客還能真為了一個別人家的媳婦死了就不逛窯子?只是改在一些庵堂裡,妓`女打扮成尼姑,小官妝扮為道士,依舊接客逢迎。柳祁以往遇上這等應酬,都很少去,現在反而不大會拒絕。這天小破爛又說:“那大王子等人又請您去那個風月庵了。他們去得那樣勤,倒也不怕腎虧。”柳祁嗤地笑了一聲,又說:“哪裡學來這些混話?”小破爛又說道:“您現在也去那些地兒了,若叫劍少爺知道了,可怎麼好?”
這劍少爺,自然就是魏略。這魏略最近離開了王城,奉命前去接應柳離了。小破爛心裡真實的想法就是:那柳祁平日還是想去那些風月地的,只是礙於劍略在家。現在劍略出了遠門,柳祁就暴露本性了。其實看著柳祁的床伴從敖歡換成了魏略,這魏略還傻子一樣啥也不知道,小破爛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有數的。
在小破爛心中,柳祁就是個喜好縱慾偷腥的男人。
但這也不妨礙柳祁在小破爛心中大哥的地位。哪個大哥不風流呢?是吧!他是當人家小弟的,又不是當人家老婆,還管得著人家下半身的事嗎?
不僅不管,小破爛還有意識地幫柳祁遮掩。
柳祁其實也知道小破爛的想法,只是笑笑,說:“我雖然去那些庵堂,但只是飲酒應和,又不過夜。劍少爺知道了也不怕。”小破爛連連點頭。
因為敖歡的請求,妓院不得營業,大王子心裡萬般不爽,只說他死了個老婆,我連窯子都不能逛了!只是堂堂一個王子,想逛窯子哪能逛不上的?故很快有人介紹大王子去風月庵了。大王子看著那些風騷的妓人換上樸素的妝扮,覺得分外新鮮刺激,便又來玩兒了,還叫上了他黨羽中的人。柳祁知道大王子心胸狹窄,不能一直拒絕,便也去了。這柳祁從少年時逛遍各式窯子,可謂京城首屈一指的窯哥,故柳祁也算是吃得開,應酬上一點不失禮,也算是讓大王子對他多了些許好感。
柳祁以前對大王子只是盡面子上的尊重,應酬很少去,現在多了逢迎,顯得分外忠誠體貼。大王子也覺得柳祁越來越順眼的,既然不能一起扛槍,但能夠一起嫖娼,也是能讓情誼變得更深厚的。他對柳祁倒是越發的信任。
轎子已經備好,柳祁正打算出門,又聽見下人來彙報:“敖歡王子又來了。”柳祁一臉不耐地說:“不是說不見麼?”那下人又說道:“這次說是有重要的訊息。”柳祁聽了,仍不改臉色,說道:“我是不會見他的。以後不必再回了。”下人便恭敬地退下。小破爛總覺得很疑惑,不明白柳祁為何和敖歡弄得那樣勢成水火。
敖歡依舊吃了閉門羹,臉色倒很自如,聽到了下人的答覆就離開。劍駿跟在後頭,只說:“您比這三顧茅廬還三顧了。也不知圖什麼?”敖歡卻道:“他不見我是對的。不要抱怨。”劍駿卻說:“若果您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跟他說,他又擺譜不肯見,那耽誤了大事怎麼辦?”敖歡卻道:“我們都知道,如果真有什麼大事,我才不會找人通傳。直接就殺進去了,沒人能夠攔得住我。”
自柳思出事以來,敖歡就頗為頻繁地來找柳祁,理由很簡單,也很無聊。他就是想看看柳祁過得怎麼樣,也想著為柳祁送上一點慰問。可是柳祁從不領情。有時工作場合上碰見,二人當然要說話的,但也是公事公辦,不能提到內心的情緒。敖歡原想私底下找柳祁,柳祁卻總避而不見。這敖歡經常上柳宅求見的事,也沒瞞住人,大家也都知道敖歡經常想見柳祁,柳祁卻一次也不見他。
劍駿有些不愉快地說道:“柳祁不給面子就算了,還讓人到處說您求見,他不肯見,顯得他多高貴一樣!”敖歡便答道:“他既然要樹立這個高貴的形象,好在罪妃、大王子麵前顯眼,那咱們就成全他吧。反正也不損失什麼。”劍駿聞言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