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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孤站在對面,一點都沒有懷疑,一點都沒有識破你的身份,還興致盎然的和你會晤,和你比試,你覺得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江容與,你真的太可惡太可恨了。孤告訴你,孤永遠不會原諒你的,更不會心疼你,你活該疼,活該受罪。”
“孤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個可惡又可恨的人。當日,孤就該不管你,自己從崖底逃生。”
隋衡輕輕喘息著,他胸腔內彷彿有一股巨大的洪流在翻湧,想衝破那狹窄胸腔的束縛,奔湧而出。
江蘊伸出手指,試探著,往他臉上摸去。
輕軟指腹剛觸到他眼角,便被隋衡勒令:“拿開。”
“不許碰孤。”
江蘊收回手,感受到指腹沾染的潮意,便環住他頸,低頭,唇角輕輕一點,吻在了那同樣沾著潮意的眼睛上,用舌尖將他眼角的溼意一點點舔乾淨。
“對不起。”
江蘊很輕很輕地道了句,接著,又去吻他另一隻眼睛。
隋衡感受那冰涼柔軟帶著淺淡蓮香的氣息,從眼睛開始,一路拂過他眼角、眼窩,再往下,至臉頰、唇、頸,纏綿流連,勾魂攝魄,再也忍不住,掐住掌間那截纖瘦腰肢,反身壓下,把人按在衾枕間,冷聲道:“你又想給孤下圈套,讓孤糊里糊塗地任由你擺佈,是不是?”
那個春日,也是如此,他像一隻美豔的小妖孽一般,破天荒勾引他,和他說著令人感動的情話,誘他沉淪,誘他迷失,而後趁他迷失之際,逃走了。
“告訴你,孤不會再受你蠱惑了。”
隋衡抽了手,再度揚長而去。
江蘊徹底沒了睡意,揉了揉被他攥得有些發疼的手腕,想起來看會兒書,隋衡忽又折回來,陰著臉伸出手:“東西。”
接近黎明時,隋衡回到了隋軍大營。
徐橋正打著哈欠、兩眼烏青的翻書,見隋衡臉色陰鬱地進來,手裡還拿著個匣子,奇道:“殿下去哪裡轉了?”
“附近。”
徐橋看著那憑空多出的匣子,有些不敢相信:“殿下難道……又去對面了?”這一來一往,得多少程路,還一夜跑兩趟。
“什麼對面?”
“江國大營。”
隋衡堅決否認。
“孤去哪裡作甚?給自己添堵麼?”
隋衡一邊說,一邊開啟匣子。
等看清裡面的東西,表情突然凝滯。
徐橋也好奇湊過去:“殿下這是撿了什麼好東西回來……”
等看到了,表情也有些詭異。
“這不是——雲國的白麋鹿鹿角麼?殿下從哪兒弄來的?”
匣子裡放著大小十來塊已切割成小塊的鹿角,上面還附著一張紙。
據那個可惡的小情人講,紙上記錄的是給小崽子的食譜,小崽子從在腹中起,就要喝的一種補湯。
難道,竟然是白麋鹿鹿角燉的湯麼?
隋衡額角青筋狠狠跳了下。
這兩年,因為江南江北那場著名的白麋鹿之爭,白麋鹿鹿角漲到天價,雲國境內幾乎已經絕跡,想要得到白麋鹿鹿角,只能花費巨金從其他商販手裡購買。
隋衡取出紙,展開,果見紙上用雋秀字跡寫了小崽子每日需要的奶水量和鹿角湯做法。
隋衡把紙條攥進掌中,一陣心梗。
徐橋見這片刻功夫,他彷彿要頭症發作一般,忙問:“殿下沒事吧?”
隋衡深吸一口氣:“孤問你一件事。”
徐橋忙點頭:“殿下請講。”
隋衡:“孤當日讓你重金收購的那些鹿角,你弄哪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