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路邊偷偷賣散裝煙的小販還沒回家,畢攬星在周圍徘徊了一會兒,跟他要了一盒,然後做賊似的跑了,到碼頭上蹲下,學著白楚年的樣子,抽出一根咬在嘴裡點燃。
點燃的一瞬間,煙霧燻到了眼睛,火辣辣地痛,畢攬星閉上眼,眼瞼慢慢地紅了。
這個東西是苦的,味道黏在舌頭上吐也吐不乾淨,也並沒有什麼大腦被麻痺的感覺,不明白為什麼老爸喜歡,錦叔喜歡楚哥也喜歡,如果說這是大人才能體會到的東西,可楚哥也還是個小孩呢。
畢攬星把煙盒和打火機推遠了,盤腿坐在碼頭,望著一點一點滅燈的海岸線。
兜裡的手機震了起來,畢攬星驚了一下,是個影片邀請,備註阿言。他趕快接了起來,影片那一面,陸言也在外面,看樣子是在趕路,頭上的兔耳朵因為走路太快一蹦一蹦的。
你又改名字了,猛男帥兔挺舉300斤胡蘿蔔這叫什麼ID啊。
哎呀,那不重要。我剛剛回總部了,你怎麼不在?
你是回來看我的嗎。
走開,誰看你,我也是有任務的。而且有些事我必須回來找白楚年問清楚,他怎麼也不在。
唔。
你幹什麼,我還沒消氣呢,我回來就是要暴打你一頓,你為什麼那麼敷衍我?
你在哪,你聽我解釋。
你不要解釋了,我都看見你了!
畢攬星迴過頭,暗淡的路燈下,穿淡綠色迷彩半袖和工裝褲的垂耳兔omega站在那,遙遙地望著他。
畢攬星剛站起來,陸言踩著吱吱作響的木板朝碼頭跑過來,一個飛撲撞在了畢攬星懷裡。
兩人一起向後倒去,畢攬星手指伸長,藤蔓纏繞到承重的鐵柱上,穩穩地將傾倒的身子拉了回來。
我就知道你在這兒,每次考試考砸了,你都來這發發呆。路上站臺和地鐵都在播放今天的恐襲新聞,陸言也大致瞭解情況,仰起頭看他,你怎麼了?
沒事兒。畢攬星抱住他,下巴放在他毛茸茸的頭頂上。
你哭過?陸言疑惑地打量他,又看見了不遠處堆放的煙盒和打火機,似乎一下子從凝固的空氣中感受到了攬星的壓力。
這是個容易被誤解的職業。畢攬星扶著他肩膀說,還好,你今天不在。
哪裡好了?如果我在你就不會自己偷偷躲起來難過了。
我現在不想回家。陸言垂手站著,額頭貼著他胸口,我去你家住。
我也不想回。
那我們去酒陸言脫口而出,被畢攬星捂住嘴:去楚哥辦公室睡,你睡沙發床,我打地鋪。
?不去酒吧嗎?我同學家開的,冰球水果茶超好喝,還能加脆啵啵。
你以為我想去哪?陸言歪頭問。
畢攬星忽然彎下身,掌心遮在陸言嘴唇上,輕吻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陸言瞪大眼睛,兔耳朵開始向上卷,最後把滾燙的臉包起來,悶在裡面突突冒煙。
第二天清早,白楚年把車開到總部地下車庫,和蘭波分別從駕駛和副駕駛座下來,車尾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一個站立的布娃娃。
剛剛倒車的時候還沒有的。白楚年打量四周,附近如果有人,他一定能聽到腳步聲,這個布娃娃似乎是憑空出現的。
娃娃有30厘米高,身上穿著法蘭絨的紅裙子,揹著一個與裙子成套的斜挎包,五官栩栩如生,盯著他淺藍色的眼睛看,總覺得她也在盯著自己。
蘭波想走近看一看,被白楚年拉回來:萬一有炸彈呢,別去。
那人偶娃娃像是有靈性似的,機械地轉動雙手的球形關節,從自己的斜挎包裡拿出一件東西。
是一個透明的安瓿瓶,裡面裝著橙色的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