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無象潛行者侷促地捻著指尖,我有正事可以說。
好吧。白楚年站起來,那你跟我來。
從地下封閉訓練場到少校的辦公室走路的話大約需要十五分鐘,無象潛行者默默跟著白楚年,他本來就不愛說話,也不會主動找話題。
白楚年與他閒聊:為什麼給自己起這個名字?
他的問題把無象潛行者從神遊中打斷,無象潛行者抿唇回答:他第一次問我名字的時候,我說我叫,夏蘋果。少校那麼在意別人感受的一個人,聽到以後卻忍笑忍得很辛苦。
他引導我,說蘋果放久了會生小蟲。
可我當時頭腦一片空白,於是改口說我叫夏小蟲。
等回到監獄,我想了很久,才明白我又理解錯少校的意思了,人類的語言好複雜,真實存在的事物放在名字裡會令人發笑,但這是我的問題,夏這個字放在名字裡很好聽,就算取笑我,我也不會改變主意。
到了。白楚年在一扇虛掩的門前停下,送無象潛行者進去。
少校在伏案寫字,手邊擺著電腦和地圖。
你們坐,稍等我一會兒,這份報告比較急。夏鏡天說。
無象潛行者乖乖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少校,看他低垂的眉眼。
五分鐘過後,夏鏡天抬起頭,把電腦關上,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面。
無象潛行者還在發呆,白楚年輕拽了他一下:少校看你呢,說話啊。
他身子一振,小心地整了整衣服,低著頭說:我可以回答問題。
夏鏡天溫和笑笑:不用緊張,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嗯,嗯。
實驗體成長速度是人類的數倍,雖然距離上次見少校只過去了不到一年時間,但無象潛行者的心智也比從前成熟了許多,明白了兩人之間身份的鴻溝,反而拘謹起來。
夏鏡天看向白楚年:三稜錐小屋事件是你處理的吧,你們應該也熟悉,你有什麼疑點要問嗎?
有,有有有。白楚年一直苦於接觸不到無象潛行者,許多問題遲遲沒有答案。
他在三稜錐屋裡拿出的手提箱有兩個藥劑嵌槽,卻只有一支hd藥劑(hd橫向發展藥劑,注射後立即獲得一種與腺體相關的伴生能力)放在裡面,起初他懷疑無象潛行者注射了那支藥劑,因此獲得了一種與模仿相關的自我複製能力,險些從抓捕中逃脫。
hd藥劑中的活細胞會與腺體細胞融合,催生出伴生能力,是無法被代謝掉的,只要他注射過,他的腺體中就一定會留下hd藥劑作用的痕跡。
但後來韓行謙說,無象潛行者體內並沒有檢測到hd藥劑殘留,也就意味著,無象潛行者沒有注射hd藥劑,那個自我複製的能力也是他用j1能力鏡中人模仿來的。
白楚年問他:你逃出來的時候,拿了幾支hd藥劑?
無象潛行者回答:一支。箱子裡只有一支。我是從一個研究員手裡搶來的。
什麼研究員?
109研究所的研究員,他已經死了。
怎麼回事。
我還在研究所的時候,定期需要到測試室做檢查,最後一次檢查時,高層討論後認為我沒有達到他們的預想狀態,決定銷燬我,我看到蜂鳥艾蓮已經在銷燬同意書上籤了字。
他們想把我麻醉然後推進焚化爐,我逃走了,逃出去的路上撞見了一個穿白大褂的研究員,他沒戴名牌,我也沒見過他,看起來三十多歲了,是個燈塔水母omega,他手裡拿著那個手提箱。
他看見我了,我覺得他是來抓我的,所以搶了他的手提箱砸了他的頭,然後逃跑了。
我剛離開研究所大樓就聽見了槍聲,被我搶了箱子的那個研究員心口中彈,從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