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新婦,自然要打扮的好看些。就為了自己看著心裡舒服,那也是極好的。怎麼可能是打扮的好看些,就是給男人看的?”
她姿態倨傲,沒有說重話,可聽在耳朵裡,也足夠叫人不舒服。
“有道是心中有塵,便眼前有塵。縣君莫要魔怔了。”
有幾個年紀輕的貴婦,已經忍不住笑了。高太后孃家她們自然不敢惹,那個是皇帝親生舅家,可是眼前的算個什麼,給面子情就已經足夠,要是聰明人知道怎麼來往,可惜這位明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那幾個年輕貴婦並沒有壓抑自己的笑聲,也不怕被河源縣君聽到。
年輕新婦愛打扮怎麼了,自家夫君都不說什麼,哪裡輪的到一個外家的老嫗來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李夫人來了。”不知是誰提醒了一句,只見著高照之妻,高皇后的養母過來了。
河源縣君臉色紫漲,她連連退避到一邊,李氏走過來看到蘭陵和玲瓏就笑,蘭陵一把把玲瓏帶過去,“舅母看看,瞧瞧九娘簪的這朵,好看不好看。”
李氏聞言,仔細的打量了下玲瓏,讚許的點頭,“好看,人年輕做甚麼裝扮都好看。”
蘭陵從頭到尾沒有看河源縣君一眼,自顧自的和李氏說話。
河源縣君敢仗著一張老臉教訓年輕新婦,卻不敢和李氏真正的硬碰硬,站在那裡不敢動,等到李氏一行人都過去了,她才抬頭起來。
送走李氏,玲瓏伸手就把頭上的牡丹取了下來,蘭陵頗為遺憾,“取下來做甚麼,戴著挺好看的。”
“我三年還沒過呢,長公主把這個忘記了?”
蘭陵還真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她和平原王府來往不多,說是叔父,其實沒見過幾面,情分也就那樣。除去去過幾次喪儀,還真的沒太放在心上。
“哎呀,沒事。”蘭陵不好意思的拉住她,“反正就只是戴一戴,在場的只有這麼幾個人,料她們也不會說出去。”
“你家現在如日中天。除去那個老嫗,誰敢那麼沒眼色的給你臉色看?”
朝廷現在戰事四起,朝廷裡能打仗的,幾乎個個都忙得腳不沾地,原本被皇帝疏遠的賀若家也被起用了。元泓哪怕自己還不能立刻親赴戰場,但外家的榮耀,還是能延續到他的身上。
“我在想,高皇后這樣,是不是靠不住了?”玲瓏過了好會道。
蘭陵搖搖頭,她的眼光,她自己還是有信心的。若真是隻有一張臉,腦中空空,也不會被選上。
“只是她生母這做派,我只怕她哪一日把自己給填進去了。”
“無事。我們當初只是想要那上面的人不是於家人罷了,至於皇后這樣子,不是挺好麼。太聰明的人,不好掌控。”
元泓在前面和平陽王等幾個人說話,他因為還在三年孝期裡,所以還沒能參與戰事中,但不參與,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
賀若家有好幾個人參與戰事裡,和元泓時常有書信往來。
“朝廷戰事吃緊,六鎮懷朔鎮已經亂了,其他的聽說,鎮將已經壓不住了,哪怕往冀州幽州送人,還是壓不住這個勢頭。”平陽王說起這個勢頭搖搖頭,“越鬧越兇了喲。”
“不過一群武夫,亂糟糟的,和無頭蒼蠅一樣。鬧得再兇成不了氣候。”
元泓坐在那裡,他現在不喝酒,旁人就照著他現在的喜好給他上了茶水。不過茶水卻是照著北人的習慣煮的茶湯,裡頭混著酥油,還有米粒,和茶葉燉成了大雜燴。
裡頭撒了鹽粒,談不上味道多好。
甚至還很難喝。
“六鎮還是不容小看。”元泓把手上的茶湯放在一邊,“那些人看著只有滿身的武力,頭腦不濟,但是若是有個領頭的人,也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