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僵硬地抿了抿唇,臉頰轟一下變得滾燙。
之前一直與培育期的呆魚相處習慣了,現在光著膀子蹲在人家面前,莫名就生出種自慚形穢的距離感來,趕緊套上了衣服,彷彿離得近了都會玷汙到他周遭的馨香氣息。
乖乖,你沉睡之後一直抱著我,在我身上亂啃亂咬,要不是看你哭哭啼啼那麼可憐,我肯定不會只脫掉你的上衣。蘭波察覺到他的猶豫,抬手搭在白楚年髮間揉了揉,縱容笑道,我太溺愛你了。
白楚年卻像得到了依靠般,雙腿脫力跪在了地上,摟住蘭波,緊緊抱著他,眼瞼通紅,在他耳邊聲音發哽地問:我該怎麼辦,我一直都是指揮,向來都是別人問我該怎麼做,那現在呢,我該怎麼做?我該去哪兒?
遇神的信徒總會一股腦地把迷茫傾訴給信仰,他也不例外。
那些在我面前死去的幼崽,在我眼裡就是一個個還沒長成的小孩,他們是不是因我而死?我從來都不想傷害誰,到最後恐慌還是因我而起,我是不是不配活著?
這是我第一次任務失敗,我從來沒失敗過,我該怎麼辦,我不敢回去。
寶貝,你什麼錯都沒有。蘭波抹了抹他的眼睛,褻瀆生靈才是錯。
蘭波輕拍他的後背,其實他很想對白楚年說,他可以帶他回加勒比海,但前提是要放棄在這裡的一切,因為現在一走了之就代表實驗體畏罪潛逃,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他知道白楚年割捨不下他的學員朋友下屬同事,還有他最信任的那位會長,即使有一天他們真的離開了這片土地,最大的可能只會是被驅逐。
那就陪他等到被驅逐,和他比起來,王的體面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我的小乖乖,我要怎麼安慰你呢。蘭波捧起他的臉,湊到他唇邊輕聲蠱惑,來接吻吧。
白楚年尋求安慰般熱切地覆上他的唇舌纏綿親吻,蘭波放任他壓在自己身上作亂。
直到唇瓣相離,拉出一條涎水銀絲,白楚年才有餘力注意到,多米諾託著臉,坐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冠上,晃盪著觸角微笑看著他們,靈感迸發在記事本上寫下一段激情車戲。
白楚年與他分開了一點距離,悄聲問:為什麼不提醒我附近有人?
蘭波用無名指輕輕抹了下嘴唇:那位蝴蝶omega一直跟著你,我就想讓他看看你被我親的樣子。你來給我解釋一下他身上為什麼有你的氣味。
之前說過話,你應該也見過他的,多米諾,在三稜錐屋遇見的作家。
哦蘭波漫不經心舔去指尖上的涎液,幸好是這樣,不然我就把他操翻了,我雖然是omega,但底下的東西也不是擺設。
蘭波一向秉承著只要把情敵全部操翻,他的後院就永遠不會起火的理念。
白楚年捂住他的嘴。
多米諾扇動背後虛擬翅翼落在他們面前,扶著膝蓋蹲下來,在蘭波面前眯眼邀功:還好我到的及時,不然就慘了,神使是九級成熟體,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如果能平穩緩慢進化成自由體,那無敵沒得說,但這個階段只要受點刺激就很可能直接進入惡化期,意識不受控,破壞吞食所有東西,我的蝴蝶幻境救了他呢。
蘭波點點頭,攤開掌心。
多米諾的紅色蝴蝶興奮地落到蘭波指尖上,靜待幽藍微光輸入翅翼紋路,原本金紅相間且並不具備發光能力的太陽閃蝶,在餘暉消失的夜色中展現出了奇幻的藍光。
多米諾欣喜地捧著臉蛋,觸角胡亂晃盪: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謝謝王。
?白楚年總覺得哪不對勁,這隻蝴蝶著實狗腿了點。
不過也能理解,不是誰都有機緣得到海族首領賜福的。
對了你是怎麼生長到成熟期的?白楚年的疑慮還沒消